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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2 / 3)

区内简单地布置了剧本所需的场景道具,构成了一个临时的舞台。

零星几个穿着体面的,在娱乐圈工作的男女,仍然坐在那张黑色的沙发上,沙发周围架着好几台摄像机,似乎是用来记录着演员在表演区的一举一动。

在舞台的正中央,立着一把大提琴——对以绵这种拉了十几年大提琴的人来说,简直是梦中情琴。

坚硬的乌木指板,深棕色的云杉木板琴面,纹理均匀,笔直,在聚光灯下闪着细腻柔润的光泽。

庄以绵情不自禁地抬手,不敢摸琴,只是用指尖碰了碰旁边软熟质感的黑色琴盒。

“想试试吗。”

头顶传来温沉磁性的嗓音。

庄以绵回头,段寻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身后,背着手,脑袋微微侧着,手背在身后的姿态让他的身材更加修长性感。

目光是温和的,带着一点很浅的笑意,盯着庄以绵。

台下,坐在沙发上的人望向舞台。目光疑惑。

奇怪,试镜已经结束了呀。

那种齐刷刷射过来的目光让以绵有些害羞和不适应,往后退了两步,躲在段寻身体的阴影当中。

“试试吧。”段寻从羊皮革琴包里拿出琴弓,递给以绵。

庄以绵不解地望向段寻。

段寻说:“剧组的录音部门还缺一个大提琴独奏。我想听听你的演奏,可以么。”

台下的沙发男女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原来只是在找大提琴独奏——还以为怎么了呢。

段寻的话,让庄以绵放松了点,呼吸沉了沉,接过琴弓。

“你想听什么呢?”以绵的声音很轻。

十几年了。很少像这一刻这样,握着琴弓,分明感觉到心脏在快速收缩扩张,制造一种战栗的兴奋与微妙的羞涩。

段寻将以绵轻轻按在了那张聚光灯的椅子下:“随便什么曲子都可以。”

庄以绵一边想着,一边腰背挺直,让大提琴靠在自己身上。

沉肩坠肘,琴弓轻轻一拉,弓毛咬住琴弦。

速度六十,一弓四音,一组上行的圆润饱满的音阶,当做热身。

一心两用,在数拍子拉音阶的时候,以绵已经想好了要拉什么曲目。

头顶一盏雪亮的炽热的聚光灯落下来,打在庄以绵的侧脸边缘,优越的骨相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皮肤,贴合着流动摇曳的光线,以绵整个人竟如新雪般清丽明媚。

她的眼睛圆乎乎亮晶晶,拉琴时更加专注,眼底好像停着两杯晃动的甜酒。

琴弓放在弦上,微微拉动琴弦,提琴深沉、醇厚的音符震动传来。

Ode to a Ntingale,既是济慈不朽的《夜莺颂》,也是济慈传记电影《明亮的星》片尾曲。

这是一个隐秘的试探。

暗号是济慈。

庄以绵既想确认段寻愿不愿意当Curitis,又担心直接问的话太失礼,她理解段寻作为一个闪闪发亮的大明星,也许有过许多许多浪漫的奇遇,根本不把那个胡同夜当回事。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在乎——

越是料想到这样的结果,以绵越是怯懦,拉着琴,极低沉的长音,好似夜晚的姑娘在如泣如诉,叩问情人。

台下的人听见了舞台上大提琴的声音,愣了愣,抬起头,望向舞台上聚光灯下的小姑娘。

察觉到台下的目光,以绵就更加紧张,尽管隐秘,可是琴里的情绪甚至算不上偷情。

偷情是两个人的礼仪,与一大群遥远而模糊的观众。好像狭窄又亲昵的角落里只剩下两个人黏腻又淋漓的湿润亲吻声。

不是。

以绵的心十分冷静而惶恐。她只有自己一个人。

段寻不远不近地站在自己前面,依旧安静地微笑,眼神好像一个审判者。

只有自己,只有自己。

好像大庭广众之下没穿衣服一样,在所有人的视线里被迫暴露自己赤|裸的身躯与蕴含的感情,它微不足道,招人嘲笑。

宁愿寂静地死去。

在即将换弦的时候,庄以绵突然觉得有点儿没意思,想着要不不拉没有意义的Ode to a Ntingale了,随便拉首Libertango,短,炫技,考验节奏韵律感。

她像机器人一样练了成千上百次,无需脑子和情感,闭着眼睛都能拉。

反正只是想得到一份工作。

以绵换了换呼吸,正准备停下来,男人的念诗声音在不远不近的前面响起。

“……Now more than ever seems it rich to die,(而现在,死更是多么的富丽)”段寻念道。

以绵吃惊地抬起眼,Curitis站在她的侧边,灰蓝色的眼睛,鼻梁,唇。

Curitis的喉结微微震动,低沉而磁性的声音,正在念着《夜莺颂》。附和着以绵缓缓流淌的大提琴琴弦。

“……To cease upon the midnight with no pain,(在午夜里溘然魂离人间)”

他还在念。

也许是在国外留学过,也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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