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了胡同路灯里投下来的灯影。
在以绵的视线里,一切变得昏暗。
视觉被剥夺以后,其他感官就会变得愈加敏感…
以绵躲在男人身后,能清晰地感觉到Curitis的身材…很美妙,肌肉蕴实而精壮,身上那股原本轻淡的木质香水气息在这一刻愈加分明而带来冷冽的侵略性。
以绵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太好闻了。
她怕再这样闻下去话,心脏会不受控制,直接冲破胸口那层薄薄的皮肤,直接撞出来,飞上天空,炸成一簇又一簇的烟花。他一定会诧异。
胡同路口那个老头儿的骂声打断了以绵的绮思。
他在用方言骂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之恶臭,之下流,庄以绵在黑暗里倒吸了一口冷气,被吓得不怎么敢出声。
Curitis似乎回了下头,“嗯?”了一声。声音温柔醇厚。
庄以绵摇了摇头,又想起了Curitis可能看不见。
可是拥挤狭窄的门板之外,那个老头还在骂人,电击棒敲在地上的声音发出令人胆寒的金属敲击声。
庄以绵感觉肩膀被轻轻地拍了下。
她抬起头。
视觉被剥夺,耳朵里被Curitis戴上了耳机,音乐声温柔地覆盖周围的空气。
温柔的旋律入耳。
以绵静静地站着。
鼻尖是Curitis身上那股说不清楚的香味,淡漠的,优雅的,绅士的。
庄以绵在黑暗里忍不住舔了舔并不干涸的嘴唇,像只呆呆的木头小人一样,任由Curitis微微弯腰,靠近她。
仿佛在她的耳边,“闭眼。”
以绵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一遍一遍地听着Curitis的有线耳机里的旋律。像是递来的一根潜水管。
以绵不再惊恐,得以悄悄地喘息。
TEEKS的《Red Light》。
“Would you notice if I stared too long”
(若我凝望你太久你可会察觉)
Curitis和庄以绵之间的距离暧昧而游离,在寂静中,皮肉的温度隐秘地,相互试探。
“…With you the temperature’s rising…”
(温度渐升情愫暗涌)
……
……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绵的耳机被轻轻地拿掉。
庄以绵睁开了眼,看到Curitis手里吊着那根耳机线,正在往外推开门板。
高大的身影,胡同口的灯光照在Curitis的背影上。
庄以绵仍旧站在黑暗里,似乎忘记了走到光亮里,只是那样安静地,在他身后凝视着。
“还好吗?”Curitis抱着猫,回过头,望向庄以绵。
庄以绵点点头,往外走着。太阳穴和耳后涌上一股潮热的气息。
Curitis回头看深色的巷尾,安抚庄以绵:“已经没事了。他跑得慢,追不上我们。做得好,我们做得好。”
庄以绵跑了一晚上,整张脸都是红扑扑的,丸子头已经歪了,眼睛和嘴唇因为奔跑而变得亮晶晶而湿润的。
她仰起脸,看着Curitis:“谢谢,如果不是你拉我,我都没反应过来……那个人简直太恐怖了…。”
“不客气。”Curitis说,他眼底似乎有一点儿很淡的微笑,再次夸赞道,“做得好——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庄以绵没拒绝,告诉Curitis:“我在这附近读大学。”
“正好,顺路。”两个人往胡同口有光的地方走。
走了一会儿,Curitis和庄以绵停了下来,站在路口徘徊,对视——
这儿的胡同太深太旧了,刚刚跑的时候根本没来得及记路,现在有点迷路了。
庄以绵:“怎么办?要不问问人?”隐约还是能看到有些许光亮的,也许有人还没睡。
Curitis拿出手机,“或者我们先看看导航。”
“没问题。”
在复杂迷绕的胡同巷子里,他们正在迷路,又好像被命运拖入了胡同巷子里某个隐秘的隙缝。
在长长的寂静的巷子里,没有外人,没有嘈杂的声音,没有必须赶着去做的事。
似乎很自然地,一对男女在月光下开始漫无目的地聊天。
庄以绵说她其实很想养小猫可是……
说第一次看到Curitis站在路口的时候像影片男主,帅得惊为天人,
说其实她来这里上四年的学校,没怎么逛过这个城市,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Curitis话很少,不过绅士而温和,亦不作故意的冷漠。
他说他家里养了一只小猫,不过脾气很坏,
说他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年在世界各地的城市游荡,却始终没有机会像今夜这样用双腿去感受着某个城市的地板和月亮。
直到风变得越来越冷,月亮爬到夜幕的正中央,胡同周围的灯光渐渐黯淡。
他们散漫而随意的聊天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