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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 2)

【15】

急不可耐?

永宁没明白:“我急什么了?”

理直气壮的反问,叫裴寂心下冷嗤。

若非他及时阻拦,她的手都快探去那了,她却还在这与他装无辜。

“你松开我。”

永宁的手腕被叩得不舒服,挣了两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是我挠到你的痒痒肉了吗?若是这样,那我不摸了。”

裴寂见她仍在装傻,更觉可笑。

倒也没再叩她的手,左右……总有这么一遭的。

他重新闭上眼,破罐子破摔,且由她去。

未曾想怀中之人却搂着他的腰,脑袋贴在他的怀里,之后再无其他动作。

是在欲擒故纵?

还是在等他主动?

若是前者,他静待其变。

若是后者,他绝无可能。

裴寂屏息凝神,一边默念清心咒,一边闭塞感官,尽量忽视那源源不断涌入鼻尖的玫瑰清香,以及怀中散发着融融热意的娇软身躯。

幔帐间一时越发静了,可这静谧并未持续太久,便响起一阵轻柔的小呼噜声。

裴寂一开始还以为是他的错觉,可借着透过幔帐的绯光看去,怀中之人双眸紧阖,气息起伏,可不是睡得正香。

裴寂:“……”

明明他都已经认命,躺在床上默认她为所欲为,她竟然睡着了?

那她方才对他又抱又摸,是何意思?

而他的警惕与戒备,又成了什么?

夏夜漫漫,万籁俱静。

裴寂躺在床上,盯着昏暗不明的绣花床帐,只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荒唐和无力。

良久,困意终于袭来。

只是睡了没一会儿,身上陡然一凉。

他顿生警惕,睁眼一看,原来是怀中之人踢了被子。

裴寂:“……”

堂堂公主,半夜睡觉还踢被子。

腹诽归腹诽,到底还是皱着眉头,将锦被扯了回来,重新给人盖上。

只是迷迷糊糊睡了没多久,被子又被踢开。

裴寂额心跳了跳,强撑着困意,再盖。

这般反反复复,一整夜过去,裴寂已记不清他盖了多少回被子。

他只知最后一次睡过去时,脑中唯剩一个念头——

分居,定要分居。

**

相较于裴寂的一夜忙碌,永宁这一夜睡得格外安稳。

次日醒来,她刚要像往常一样,张开双臂伸个大大的懒腰,便感觉到身旁那不可忽视的存在。

待看清那张近在咫尺的白皙面庞,永宁才后知后觉记起来昨日她成婚了,而躺在她身侧的这个男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盼了许久的驸马。

怪不得她昨夜睡得那么好呢,原来是有他陪着。

永宁不禁弯了眼眸。

待意识到这会儿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欣赏他的脸,更是心花怒放。

她怕将裴寂吵醒,只悄悄地仰起脑袋,视线也如羽毛般,悄悄地落在那张神清骨秀的脸庞上。

裴寂长得是真好。

睫毛浓密,鼻梁高挺,哪怕这样仰躺着,面部皮肉也紧贴着骨头,侧脸线条更是精致得宛若玉石雕刻,但最叫永宁喜欢的,莫过于他眼下的那颗墨色小痣。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如幼年躺在阿娘怀中的角度一模一样。

男人的怀抱虽不如阿娘的柔软,却像记忆中一样的温暖。

这种久违的幸福感,让永宁的目光也变得愈发痴迷。

“真好……”

她轻轻呢喃:“以后就这样,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

裴寂一整夜都处于紧绷戒备的状态,身体已然十分疲累,但那道如有实质的视线还是让他强行清醒过来。

果然一睁开眼,就对上一双清润乌黑的大眼睛。

“你可算醒了呀?”

那双大眼睛的主人笑道:“我以为我已经够能睡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能睡呢。”

刹那间,昨夜的种种记忆也涌入裴寂的脑中。

她一次次踢被子,他一次次盖被子。

最后他是如何睡过去,他已记不分明——

但导致他一夜折腾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裴寂已不想再做任何表情,只淡漠地偏过脸庞,一边抽出被永宁压在脖子下的手:“公主既然已经醒了,便起身罢。”

“不着急,玉润她们还没来催,咱们可以再躺会儿。”

永宁说着,又往裴寂怀里凑去,还拿脸蹭了蹭他的胸膛:“你身上怎么没有玫瑰花的香味?他们没给你准备花露吗?”

昨晚她困得厉害,一抱住他就如吃了安神茶般睡死过去,完全没注意到这些。

直到这会儿闲了下来,才发现男人身上并无花香,而是一种冗杂着墨香和青草香的清新味道。

裴寂不防她陡然凑近,刚要推开,身子的反应却叫他僵住。

二十一岁的年轻男人,正是气血方刚时,晨起不可避免会有些状态。

平日里他独眠,闭眼缓一阵儿就过去了。

可今日,他怀中躺着个娇绵绵、香馥馥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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