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危暐?”
“需要核实。”林奉超说,“我去调当年的报案记录。”
搜查继续进行。在厨房碗柜的暗格里,孙鹏飞发现了一本薄薄的账本。记录的是1995年至1999年的家庭开支,每一笔都精确到分。
但异常出现在1997年下半年。”。持续到1998年6月突然停止。旁边用红笔标注:“停药。省下的钱买参考书。”。”曹荣荣说,“危暐母亲有胃病史。但为什么突然停药?”
一个家庭的轮廓开始浮现:父亲早逝(1993年因工伤去世),母亲带病工作,儿子成绩优异但性格孤僻。1997年,母亲病情需要持续用药,但1998年,为了给儿子买参考书(或是攒学费),母亲选择停药。同年,儿子遭遇绑架未遂,开始规划逃亡路线。
“这个家庭,”鲍玉佳站在客厅中央,看着墙上的全家福——年轻的母亲,戴眼镜的父亲,面无表情的小男孩,“充满了沉默的牺牲和未言说的恐惧。”
这时,林奉超的电话响了。接听后,他的脸色变得严肃。
“两个消息。”他挂断电话,“第一,1998年绑架未遂案的报案人确实是韦林氏——危暐母亲。她在笔录中说,儿子那段时间‘经常做噩梦,说有人跟踪他’。但因为没有实际伤害,案子最终不了了之。”
“第二呢?”陶成文问。
“第二,钥匙匹配的保管箱找到了。”林奉超说,“在已经停业多年的福州城市合作银行旧址。那个银行2005年改制,保管箱业务转移到福州商业银行。但根据记录,危暐家的这个箱子从未被转移,一直留在原址的地下库房。”
“现在能打开吗?”
“需要手续。”林奉超说,“但鉴于案件性质,我已经申请了紧急搜查令。两小时后可以开箱。”
(三)保管箱里的三件物品:1998、2017、2019
下午两点,福州商业银行地下保险库。
这是一个尘封多年的区域,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铁锈味。编号b-047的保管箱被工作人员用专用设备打开。
里面只有三样东西。
第一样:一个透明塑料盒,装着十几卷老式胶卷。
第二样:一个黑色笔记本,封面没有任何文字。
第三样:一个密封的档案袋,封口处用红色印泥盖着指纹,指纹旁手写:“仅限本人或法定继承人开启。韦晖,2019年6月。”
“2019年6月”沈舟回忆,“那是张坚案进行到中期的时候。张坚已经卖掉房产,正在筹集最后一批资金。”
陶成文戴上手套,首先拿起档案袋。在警方录像监督下,他小心地拆开封口。
里面不是文件,而是一个u盘,和一个更小的信封。
u盘插入警方带来的离线电脑。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命名为“忏悔录?不,只是记录。”
文件夹里有三个子文件夹:
1 1998年夏天的真相
2 母亲的眼睛
3 油料股的完美实验
陶成文点开第一个。
(四)1998年夏天的真相:当优等生成为猎物的时刻
那是一份长达五十页的手打文档,记录时间是2018年12月——危暐在kk园区期间。
文档开头写道:
“如果有一天我决定结束这一切,或许需要解释我为何开始。那么就从1998年夏天说起。那时我16岁,相信努力可以改变命运。后来才知道,命运最喜欢捉弄相信它的人。”
故事开始于1998年6月,福州一中期末考试。
危暐以全年级第一的成绩获得500元奖学金。他计划用这笔钱给母亲买药——母亲已经停药半年,胃痛越来越频繁。
但就在他去银行存钱的路上,遇到了班主任李老师。
“韦晖啊,有个事跟你商量。”李老师把他拉到一边,“市教育局有个‘助学帮扶’项目,可以资助贫困优秀生。但需要嗯,需要一点‘活动经费’打点关系。300元就行,剩下的200你给你妈妈买药。”
16岁的危暐犹豫了。他听说过这种“潜规则”,但那是他最信任的老师。
“李老师,我能看看文件吗?”
“文件在教育局,这样,你先给我钱,我明天带文件来给你看。”
危暐最终给了钱。第二天,李老师没有来学校。第三天,校长在晨会上宣布:李老师因“个人原因”调离。
危暐去校长室询问“助学帮扶”项目,校长一脸茫然:“没有这个项目啊。李老师是因为挪用班费被调离的。”
500元奖学金,300元被骗走,母亲一个月的药费。
那天晚上,危暐在日记里写:“如果连老师都可以这样,那‘信任’到底是什么?”
,!
但这只是开始。
一周后,真正的“助学帮扶”项目真的启动了——市教育局联合企业资助贫困生。危暐符合所有条件,但名单上没有他。他去问新班主任,得到的回答是:“李老师把你的材料‘弄丢’了,补报已经截止。”
又过了一周,母亲胃出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