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绥宁想了想,摇头。
郁净之卖关子道:“独有病眼花,春风吹不落。”她顿时明白了意思,郁净之这是嘲笑她眼花呢!“郁濯。“赵绥宁咧着嘴看郁净之,“怎么这么有文化了,还会吟诗了?”“人都是要不断学习的。“郁净之挑眉,“何况,若你不是眼花,怎会放着我这么好的郎君不要,净挑些歪瓜裂枣的男人?”“那你是不是'′厌风风不定'了?“赵绥宁反过来调侃他,手还偷偷挠郁净之痒痒肉以作惩罚。
郁净之痒得举起双手求饶,笑道:“我只盼着风定下来,若要吹,也只吹着我这一朵花。”
眼睛还红着的赵绥宁破涕为笑。
“宁娘,我的胸好痛。“郁净之压低声音,牵着赵绥宁的手去摸他胸口那片被他自己发疯捅了的地方。
“痛?"她轻轻戳了下,“方才下手的时候不是狠决吗?”郁净之一点儿也不恼,他捂着赵绥宁的手背,用力贴紧自己的胸口,说:“方才有一点点痛,现在特别痛。”
“因为方才你不信我。因为现在我看到你难受。”“它是为你疼着的。”郁净之说,“它也在为你跳动,感受到了吗?”掌下的心跳有力,节奏很快。赵绥宁耳朵莫名灼热,心里却想,心脏不跳人就死了。
她趴在郁净之怀里,说:“阿濯,你身上好暖。”像她娘一样暖。也像妇人的怀抱那样温暖。郁净之说:“阿宁,试着信我,试着多信我一点,好不好?”“嗯。“赵绥宁犹豫片刻,点了头。
郁净之黑眸顿时进出一道光,原本暗沉的眼眸添了色彩,丝毫没在意先前用力的按压让胸上的伤口裂开。他咧开嘴角,得寸进尺说:“宁娘,试着把我当成真正的夫君,好不好?”
赵绥宁装聋作哑道:“阿濯,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呀。”瞥见缠绕的布料再次染上鲜血,她顺势扯开话题:“阿濯,伤口裂开了,我帮你擦药,好不好?”
郁净之这才稍稍意满些。
他矜持地点头,故作老成道:“宁娘,你动作轻些。”赵绥宁揭开布料,面无表情地大声感叹:“好粉。”先前只顾着给这发疯胡闹的人止血,竞没注意到。原来,郁净之的胸,是粉色的。
她捏着下巴,上下打量着郁净之。
看来郁净之很精致。像他的名字一样。
仔细看,他脸上擦了细腻的粉,唇也嫩嫩的没有起皮的样子,头发顺滑,泛着光泽,比常人的还要乌黑些。
他真的有好好保养过。
怪不得…连这处都是粉的。
“什,什么?"郁净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天崩地裂的话,赵绥宁居然就这般轻易说了出来。
“我说你这儿很粉。”
她重复道,手指还竖起一根指着郁净之的胸。话音未落,她的嘴巴就被郁净之捂住,捂得死死的,她再想说些什么,开口只有含糊的"唔唔″声。
郁净之整个人都红透了,像煮熟了的鸡蛋。“赵绥宁!"他第一次大声喊着赵绥宁的大名,“你,你不知羞!”赵绥宁唔唔回了两声。
“你怎可这般评判男人的身子!"郁净之继续数落她,“你,你坏透了。”赵绥宁继续唔唔。
“你说什么?"郁净之脑子昏昏的。
她的手指转而指向郁净之的手,示意他松开手。郁净之顺从地松开,还悄悄瞪了她一眼。
“好嘛,你想说什么?"郁净之抬眼看她。她冷静地说:“现在更粉了。”
“赵一一绥一一宁!"郁净之胸口上下起伏,气笑了。“我该谢谢你夸我吗?”
她认同地点头:“可以。”
又觉得应该再夸夸郁净之,便说:“你的脸很白很细腻,头发也漂亮,嘴巴看着也很软。保养得很好。”
郁净之假笑道:“谢谢。”
“不用谢。“赵绥宁心安理得地接受郁净之的“感谢”。语毕,她没有继续跟郁净之说笑,低下头专心给他涂药。郁净之还羞着,却也暂时安静下来,不再闹腾。他低头看着赵绥宁专注的模样,心里十分安定。她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像翩飞的蝴蝶一样美丽。纵使唇抿成一条线,也还是好看的。
这般认真,这般平静的相处,却给了郁净之十几年未有的平和。就好似,他们从未分离过。
他虽羞于被赵绥宁说那种地方的颜色,可之后的话,他又是开心的。赵绥宁看出了他敷粉,弄头发,涂嘴巴。她真的很仔细很认真地看他,她把他放在眼里。
说什么想赵绥宁爱上他,都太远了。他总以为自己要的很多,多到要赵绥宁眼里心里都是他。现下才发现,他想要的其实也很少,少到只要赵绥宁认真看着他,就便足够。
意识到赵绥宁不信他的时候,他的心心疼极了,就像被人揪着撕扯那样痛。他承认,他恼了赵绥宁,他讨厌她的随意,讨厌她不上心,讨厌她处处防备,讨厌她的疏离,最讨厌她以为看破所有之后高高在上嘲弄他的真心的样子。可听到赵绥宁那段故事之后,他的心却更痛了,被人活活揉碎捏烂那样痛。他不喜欢赵绥宁耷拉着眉眼的样子,不喜欢赵绥宁小心翼翼讨妇人欢喜的档子,不喜欢赵绥宁被人欺负,他恨所有给赵绥宁带来伤痛的人,即便村民和教众被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