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被划开口子。
“我脖子上有玉,脚上有金链,都给你,放过我。“赵绥宁放宽了条件,“其实我一直相信神存在。”
“就当我献给神了。”
黑袍教众眼神示意周边的教徒,教徒们分别把赵绥宁的金玉都拿走。她缓缓吐出一口气。
接着刀更落了下来。
赵绥宁生气了。
“我爹娘还在,我想见他们,求求你饶了我吧……我还不想死。"她空手接白刃,努力眨巴眼睛哭了出来。
鲜红的血液从她手心被割破的口子里流了出来。赵绥宁“嘶"了声,嘴唇失了血色。
“你们这群坏人,到底想干什么!!"她叫着骂,“不要脸!欺负小孩子算什么。″
血流得越来越多。
赵绥宁却不敢松手。
只割着手还好,要是松开,割着肚皮怎么办。她不想流肠子啊……
刚才骂赵绥宁“不敬神明"的村人这会儿得意起来,朝着她大声喊:“小丫头,等会儿我要吃你嘴边的肉!”
赵绥宁的心心顿时提起来,嘴上也不饶人:“你做梦,吃猪头肉都便宜你了!”
还想吃人头肉!
真是疯子。
那人说个不停:“你可不知道,你这种年纪的小丫头的肉,最嫩了。献祭仪式可是要把你片成片,把你的骨头煨汤吃!”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做这种事。
她意识到之前可能还有别的同她年纪相仿的小姑娘也被这样对待……甚至被这群披着人皮的鬼,吞吃入腹。
从胃部涌上一层热流,赵绥宁想吐。
恶心。
好恶心。
“我要把你扔给山里的野兽吃掉。"她想到了最恐怖的方法。可惜人心之恶,小孩根本想不到。
怎么办,怎么办?
毒药没了,她是小孩子,力气也没他们大,何况人多势众。…阿姊。
她突然想到了妇人。妇人和村民生活了这么些年,若是妇人求情,会不会有转机?
手心上的疼痛让她控制不住地抽动,咬牙喊着:“阿姊,阿姊救我!我不想死阿姊!”
妇人身子动了动,却被身旁的男人抓得更紧了。因为注意力放在妇人那边,赵绥宁分了神,刀刃直接划过手掌径直落到她腿上。
刀刃陷进了肉里。
唔!
她额间冷汗掉落,抿了嘴唇死死咬住不肯发出一声哀嚎。坏人。
讨厌的坏人!
她要他去死!!!
心脏极速跃动。
眼眶不知被什么糊住,渐渐看不清事物。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
赵绥宁咬破嘴唇让自己清醒,脑袋里飞速思考着脱身之法。即使逃不掉,也要让他们掉层皮。
大不了同归于尽。
唇边、手掌心、大腿上,都被血浸红。
她挪动身子,转了身。刀刃将她的大腿切开一道深深的口口,隐约可见白骨。赵绥宁来不及喊痛,趁着刀刃落到她腿下,竖立着刺进台子的木板中,她手脚并用,蹬着黑袍教众的手臂跃到他身上,先跳了下,再是卯足了力气往下压,压得他半个身子几乎贴在台子上。
赵绥宁唇角沁着血,发了狠地双手拔起刀刃,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将刀刺进黑袍教众的手腕里。
“啊!!“男人发出一声惨叫,手指抽搐着动,剧烈挣扎起来。腿上的疼痛提醒着赵绥宁:不够。
不够,还不够。
她还从未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从未受过这样的气!他们对她这么做,那她之前的不知有多少个小姑娘都被他们害死了!不可饶恕。
生命明明是最宝贵的东西,他们却要硬生生剥夺别人生的权利。那今天,大家都别活了。
赵绥宁气红了眼睛,怒目圆瞪,握着刀柄往下压。“呵啊啊一一”
黑袍教众的手,被她剁了下来。
她紧紧握着刀,恶狠狠瞪着周围一圈人,像发了血性的狼崽。“不准动!“赵绥宁大声喊道,“不然我杀了他!”黑袍教众断掉的手掌被赵绥宁用刀串起,扔到方才说要吃她肉的村民脸上。“啪”地一声。
男人吓得后仰跪坐在地上,鬼哭狼嚎叫起来。好生奇怪。
赵绥宁用那只未受伤的脚踩在黑袍教众背上,刀抵在他脖颈处。她想,一只手而已,怎么反倒怕起来?
为什么吃那些孩子的时候不怕?
为什么说要吃她的时候气势汹汹。
只是黑袍教众的一只手,反倒把他吓破了胆子。人真是奇怪。
赵绥宁想着,丝毫没注意到背后伸来的手。一双大手狠狠掐住她脖子!
不知从哪儿跑来的头发乱糟糟看不清脸的女人冲了过来,形容疯癫。“还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