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伸手。”每日例行切脉,若一切如常,二人便可各干各的去。严格意义上讲,傅观尘并不算是宁王的幕僚,他虽留在宁王身边,虚领一个官职,可他却不受其俸,随时可以离开。他帮宁王解毒,不求回报,宁王也不会强迫他做事。比起上下级,二人更像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朋友关系。傅观尘从男人身上发现了了不得的变化,就猜测是他不在的时候出了变故。果然,脉象证明他猜得对。
都不必等宁王自己说,傅观尘便已全部了解。他面色凝重,“醉仙引药性极烈,若殿下未能及时将它化解,只怕……事急从权,二人行那事缓解药性。生死关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傅观尘若有所思,“无心兰本身并不致命,它厉害在能与其他药物产生连锁反应,现在殿下被人下了这药,还不知往后会不会有影响。若殿下之后觉得身子不适,请立刻告知我。”
“并非是冲着本王来的。"男人忽然道,“是白菀,中了别人的算计。”傅观尘眉头紧拧,眼底闪过一丝戾气,即刻便明白是何人所为。他冷笑一声,“又是他。”
上次还踩了他的书,真是该死。
谢擎川看着稀奇,心底生出探究欲的同时,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痛快。他眸子微眯,强行压下那股不悦,再一次问道:“你与她究竞是何关系?从一开始,他便觉得傅观尘对白菀的态度实在不同。傅观尘此人看着温润有礼,其实除了药与毒,他一概不甚上心。难道只因为欣赏白菀,才对她百般维护偏袒?
“也罢,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傅观尘思忖道,“麻烦殿下请白姑娘来,我正好能少说一遍。”
谢擎川:…”
等白菀沐浴更衣完毕,到书房时,已过半个时辰。她头发还未全干,得了信儿就连忙赶过来。“殿下,您有事找我?”
谢擎川从书信中抬头,微微怔住。
少女面上红晕未退,手撑着门,如弱柳扶风。她提着裙子迈过门槛,动作缓慢,眉间轻蹙,看上去颇为不适,饶是如此,她也没有半句怨言。
谢擎川让她坐下,冲傅观尘一扬下巴,示意他赶快交代。“白姑娘,这是我让人从家中送来的。”
傅观尘自打回来,还未回过住处,东西都在身上。他将一个包袱递过去,说道:“上次送你的那些书如果有哪部分看不懂,就先看这些,这些更基础简单。”
他单手递过来,白菀没想到这么重,她双手被压得踉跄一步,被傅观尘扶了一把才勉强站稳。
谢擎川脸色陡然沉下去。
啪一一!!
密报被扔到桌上。
可惜那两个人都没听到。
白菀诧异道:“傅大人,您怎么又送我书,这太贵重了。”“我说过,书就是要人读才有意义。这些是我的启蒙书,我早已不再需要,放在家中只会被虫蛀。”
“您不是有弟弟?送给他们都比送给我要好吧?”傅观尘笑道:“这些书是九真傅氏的家族启蒙书籍,每个人自出生就有一套,他们有自己的,用不着我送。”
白菀眨了眨眼睛,鹿瞳中满是探究,“九真?傅氏?”她没有听过,这也正常,毕竞南梁离这里实在太远。况且她是正经习医的,自然没听过第一蛊毒世家的名号。
“傅氏族人自十四岁起,便会离开家族,到各处游历,或许你曾见过傅氏医馆。”
“这个我知道!"白菀惊喜道,“那可是全京城最大的医馆,药草很齐全,而且全是珍品,只是价格……
她羞涩地垂首,腼腆笑笑,“我这样的人,实在消费不起。”姨娘的药中,有一味很稀有,她曾到傅氏医馆问过价格,她付不起,就只能自己去城外采。
那药生长在高山上,她身上没有功夫,不敢往危险的地方去,就只能在边缘处采一些低品质的,勉强凑合用。
傅观尘一挑眉,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玉令牌,递给她,“那这个就算是见面礼吧,往后你有何需要,凭此令牌,不需要付钱。”白菀怔怔望向他掌心玉牌,张着嘴,半响憋出半句:“什、什么见面礼?”傅氏医馆,不需要付钱?天呐,这是在做梦吧?“容本王提醒,她现在买药本来也不需要自己掏银子。”宁王的声音幽幽传来。
傅观尘油盐不进,低笑一声,“那是殿下的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你送你的,我送我的,岂可混为一谈。
谢擎川:”
“至于见面礼,”傅观尘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你先看看这个。”白菀一头雾水,接过信件,拆开来看到第一行字,便眼前一亮,蓦地抬头,惊喜道:“这是老师的字?!”
傅观尘微微颔首。
信并不长,老爷子说自己有一天忽然想京城的熏鸡烤鸭,便风尘仆仆从又西素赶回来,泡在醉春楼里胡吃海塞了五天,没钱了,不得已找傅观尘借钱,心便把这唯一的女弟子给卖了。
“用词不当,怎能用卖呢,只是将教导你的职责转到我的身上。”“我游学这些年,只认过这一个老师,"傅观尘自有一套理论,不会轻易被忽悠上当,他有理有据道,“我若越过他,收你为徒,岂不是欺师灭祖?他想置我于不义,我偏不肯如他的愿。你要记得,他还是你的老师,我只是代行师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