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摁了摁眉心,不死心地问闻清衍:“你说当年我与你相识在悬枯海,那么你知道冬至那段时间我在做什么吗?”闻清衍垂下眼,抿了抿唇,却始终无法将冬至前那个晚上她对他所做的事说出囗。
被人骗着脱了衣服玩弄,还结下道侣契,这种事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实在是羞耻。
贺楼茵又催了催他,“你说不出来的话,就说明你在说谎。“她鼻尖哼了下,威胁道,“说谎的人是要受到惩罚的哦。”闻清衍默了默,歪头在她耳畔极其小声说:“你睡了我。”贺楼茵一瞬间瞪圆了眼睛,手指着他咬牙切齿说:“你这是在污蔑!”她压根不记得有这件事!
闻清衍看出来她在想什么,又点了点她左手腕,“你中了断尘咒,所以忘记了。”
贺楼茵耸肩道:“我知道啊,可我除了忘记为什么会受重伤这件事外,那一年的记忆并无遗漏啊。”
并无遗漏吗?
闻清衍心中没来由的生起气来,她都将他睡了,怎么还能翻脸不认人!他卷起袖子,手臂伸到她面前,白皙皮肤下青筋明显,那枚道侣契印便在青筋的尾巴处,血液流动时它也一闪一闪的,“如果并无遗漏,你如何解释它的存在?”
贺楼茵移开眼,不想去看,可青年却倔强的将手臂一直伸到她眼前,似乎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就不肯罢休。
“断尘咒会使人遗忘心中最珍贵的记忆,"青年双唇抖动着,声音近乎颤抖,“阿茵,承认你曾经喜欢过我这件事,对你来说真的很困难吗?”“可是,"贺楼茵不理解,“不记得了的事就是不记得了啊,你要我承认什么呢?″
已近日暮时分,海水开始涨潮,一道比一道高的浪潮掀起,重重砸落在沙滩上,又好像砸落在闻清衍心上。青年放下袖子,唇瓣颤动了几下后说道:“我去捡些柴火晚上煮饭用。"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房间中陷入一片安静。
贺楼茵不说话,金满堂想要劝说,却不知如何开口。白大人想了下,悄悄抱着尾巴出门了。
闻清衍走到厨房中一言不发的开始拣木柴,白大人跳到他肩头,歪头打量着他的神色,“阿衍阿衍,你生气啦?”
“没有。”
闻清衍说完后双唇又抿起,白大人心中喊喊,正准备离开时青年又问了句,“阿茵那时为什么会出现离魂状态?”松鼠深沉叹了口气,想起那位总是柔和笑着给它剥松子的南山二师兄,语气难得认真:…因为阿茵已经无法再承受亲近之人的离开了。”房间里,贺楼茵趴在桌子上,神情很是不高兴。金满堂想要伸手像当年那般摸摸小姑娘的脑袋,却听见她轻轻说:“可是我真的不记得啊?在我不记得的情况下承认曾经对他的喜欢,这不是在欺骗别人吗?”
他叹了一口气,慢慢问:“那你现在喜欢他吗?”这个问题直到闻清衍推门进来喊他们吃饭,他都没有等到答案。罢了罢了,年轻人之间的事就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金满堂一顿饭吃得如坐针毡,好不容易吃完后,青年沉默地抱着碗出去洗,贺楼茵还是一句话不说。
直到月亮升起时,贺楼茵忽然说了句,“我出去一趟。”海边上,青年坐在沙滩上,双臂环住小腿,脑袋搁在膝盖上,盯着起伏的海水怔怔发呆。
吃饭时,她为什么一句话都不和他说了?是生他气了吗?他知道不应该怪她的,她不是故意忘记的,她只是不记得了,她又没有做错什么。而且她已经允许他陪在她身边了,虽然身份比较奇怪吧,但至少可以天天见到她。
并且她还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他们之间也已经不清白了。闻清衍很快安慰好了自己,起身准备去向贺楼茵道歉,可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掌搭上他肩头,用力将他按了回去。
“别动哦。"贺楼茵伏在他肩头轻轻说。
见来人是她,闻清衍便没有反抗,任由她的手摸向他耳垂,指腹碾压揉捏着。因常年练剑的缘故,她的手指带有薄茧,碾压光滑的耳垂时产生的摩擦感使青年绷紧了下颚。
“对一一”
闻清衍道歉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一根细如银针的东西刺破了他耳垂上的肌肤,直直穿进血肉里,措不及防的刺痛使他不可控制地倒抽了口气,还没等他问她对他的耳朵做了什么,她便走来他面前,弯腰捉住他的手去碰他的耳朵,“喜欢吗?是你选的那枚耳坠。”
闻清衍碰了碰左耳,摸到一枚还残留着她指腹温度的耳坠,仰头一看,果然见她左耳耳垂空空。
“喜欢。”他低下头,小声说。
“那就好。“贺楼茵轻轻笑了下,手掌用力将他推倒在潮湿海水中,紧接着屈膝卡在他双月退中间,手掌掐住青年的下颚,慢悠悠说,“既然奖励给你了,那么现在便该是惩罚了。”
她不记得又不是她的错,他凭什么语气咄咄地质问她?而且吃饭的时候他居然敢不和她说话,还阴沉着一张脸!
也没有做她喜欢吃的菜!
贺楼茵越想越气,他凭什么对她甩脸色?
到底谁是主人谁是仆人?
她忍无可忍,决定给身下的青年一点教训,好让他之后再也不敢反抗她。闻清衍撑着胳膊想要起身,又被她按着腰用力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