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手术
这几天越来越冷，奶奶的腿时常感到不舒服，每次入睡前，姜眠习惯于给奶奶的腿按摩好一阵,缓解她的不适。
夜晚，客厅里放着脱口秀，姜眠正和奶奶泡脚，忽然收到一条许凛的消信：「临市建了个大雪场,想不想一起去玩，三天两夜。」「蒋承舟和他女朋友也要去。」
姜眠沉默着，迟迟没有回复。
这段时间她忙于兼职，都没怎么陪许凛，倒是他推掉了不少的聚会，雷打不动地来将就她。
每天午休时间,带她去吃各种好菜，然后依依不舍送她去上班。而朋友圈那些情侣，都在趁着放假约会、逛街、旅游,培养感情。许凛心底是失落的吧。
姜眠有些内疚。
奶奶见姜眠秀眉微蹙，似乎有心事的样子，问到怎么了。姜眠把朋友约她滑雪的事说出来。
奶奶赞同道：“记得你小时候就特别喜欢滑雪，每年冬天你爸妈还会专门买带你去瑞士那边玩，你也好久没滑过雪了，去吧，小羊，机会难得。”姜眠摇摇头，纤细的双手放在奶奶腿上，熟稔地按摩着那些六位，“算了奶奶,你身体不舒服，我想多陪陪你。”
奶奶劝道：“去吧，这几天你一边忙着兼职，一边照顾我，每天晚上给我按摩完还要熬夜学习，太累了，奶奶心疼你，趁这次机会出去好好放松放松。”“没事的奶奶，我现在也是放松。以后等你好起来了，我们一起去瑞士看雪。”
话虽这么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老人年纪大了，尽管肝移植成功，也要面临各种风险，身体不可能完全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不管怎么样，姜眠始终抱着希望，只要奶奶好好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去吧小羊，奶奶感觉这几天身体好多了，腿也没之前疼了，你看我今晚连饭都多吃了一碗。”
奶奶握着她手，声音低下来：你不去，奶奶会愧疚的，是奶奶拖累了你。姜眠鼻子微酸，“奶奶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以后再也不要提拖累的事了。不然我跟你急。”
姜眠不忍心看到奶奶自责的模样，最后答应下来。随后跟店长请了几天假。
XL：把身份证发过来，我给你买票。
姜眠：好。多少钱到时候我转给你。
XL：姜眠。
姜眠：？
自从谈恋爱后，他很少像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她。除了生气的时候。
下一秒，他发来一条语音。
姜眠收拾好东西，把房间门关上，克制住心跳，偷偷点开了他的语音条。“跟你说过多少遍，跟男朋友不用客气。”他的声音磁性低哑，霸道中透着几分宠溺。姜眠抿起唇角，发了个小猫趴在沙发垂下耳朵的表情包。“下次再这样，就罚你亲我十分钟。”
XL：嘴。
姜眠红了脸，又发了个小猫捂住耳朵我不听的GIF。XL：东西收拾好，周六早上我开车来接你，然后一起去高铁站。姜眠：好。
算起来，这是她和许凛第一次出远门。
那种欣喜期待的心情难以言喻。
最放心不下奶奶，姜眠离开前把家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常用的东西都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还把她要吃的药都整整齐齐放好，认真叮嘱“一天三次，奶奶，我每次都会打电话检查哦。”
“你就去玩三天，又不是三年，放心吧小羊，奶奶会照顾好自己的。“老人无奈地笑。
姜眠忽然想起冰箱里的油没了，一桶油十斤左右，街头那家点比小区附近那家便宜几块。
“明天奶奶自己去买，休息了吧小羊。”
“下雪天，到处都滑，明早我去把油买好了再走。”许凛订的是早上九点的票，时间很充裕，天还没亮姜眠就起了个早，刷了一套试卷才拎着菜篮出门，买桶油顺便逛下早市，买点新鲜的肉和菜。谁知回去路上这片街区出了车祸，雪天轮胎打滑撞上了电瓶车，人躺在马路中央直哀嚎，围观的人不少，本来这里的路就窄，直接导致了交通堵塞，姜明也被挤在其间进退两难。
幸好交警来的及时，疏散了交通，人也被救护车带去了医院。尖锐急促的急救声穿透城市的背景噪音，一声声盘旋在耳边，让头皮紧绷发麻。
姜眠的心脏倏地起伏了一下，胸口像被一把无名火烘烤着，焦灼难安起来，人群散开，她加快了步伐。
直到警笛声远去，她才回过神，察觉到包里震动的手机。听筒里传来许凛急切的嗓音：“姜眠，奶奶晕倒了，你来一下天北私立医院。”
菜篮掉在地上。
天北私立医院，京市排名第一的私立医院，有着最高端的医疗设备和国际化的医疗服务团队。
由港华合资运营，其中最大的股东便是尚瑞药企董事长许靳城。医院走廊干净得泛着清冷的光，消毒水的味道仿佛化作一种尖锐楼角实体，一下下刮擦着她的喉咙。
慌乱的步子砸在地板上，姜眠几乎是撞进这片寂静的。抢救室的门紧闭着，上方那盏"手术中"的红灯刺入眼帘。然后她看到长椅上的许凛。
黑色外套随意敞开，他勾着背，后颈棘突明显，透着几丝冷感。走廊的灯光落在他侧脸上，切割出清晰而沉静的轮廓，看到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