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认命
姜眠把店里现做的新鲜蛋糕递过去，“生日快乐，锐哥。”说完，一一扫过众人的视线，礼貌回应道：“各位哥哥好。”嗓音甜甜的，姿态大大方方，一点也不像许凛说得害羞。大家都是糙爷们,眼睛都看直了。
小姑娘脸生得白净，一双杏眼灵动澄澈，只简单扎着个高马尾，却有种清新脱俗的美。
跟许凛以往带出来的那些女生很不一样。
大圆桌还剩两个空位，特意给他们留的。
坐下时，许凛惩罚似的掐了下她掌心，狭长眼眸携着一丝坏笑，“叫谁哥。”醋味熏了她一脸，姜眠抿了口水，懒得理他。小姑娘仗着他的喜欢，胆儿越来越肥,许凛拿她没法，挠她掌心痒痒，恶狠狠警告道：“以后只准叫我哥，听到没。”像个无理取闹的小男生。
姜眠忍俊不禁，低喃道：“知道了。”
许凛侧过身和旁边的男生讲话。
姜眠记性好，记得那人叫沈辞，皮肤是冷白色的，有着一双深湛却淡漠的桃花眼,五官不比许凛冷硬。
但气质上,俩人都是如出一辙的轻狂恣意。服务员抬了几箱啤酒过来，荀锐挨个敬酒，刚还和别人聊的如火如荼的许凛，竞然分过心把姜眠面前的酒挪到自己面前，叫人重新换了一瓶热的奶，护短的不要太明显。
“小孩儿喝什么酒？"他嗤道。
姜眠小声反驳：“哥哥，我前不久才不满十八岁，你忘了吗？”在许凛深邃的目光下，姜眠补充了句，“能干的事儿可多了。”他面前的啤酒要见底，狭眸微眯了下，映着头顶的灯光，瞳孔里像是燃着一簇火苗。
他的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黑色的羊绒毛衣贴着宽阔的脊背，露出骨感的喉结，此时克制的滚动了几分。
姜眠忽然有点后悔说出别有深意的话。
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佯装无事发生别开了他的眼神，安安静静地剥虾。忽然，身后那桌传来争吵的声音，动静越来越大。“你眼睛都快他妈黏别人身上了，怎么，想爬他床？”姜眠偏过头去，那男生的视线扫的正好是他们这桌。姜眠估摸着，他说的不是许凛就是沈辞。
“我没有……章回，你能不能讲点理，我只是想让服务员给我拿个发夹。“女生跟他染了个情侣款的红毛，尽管嘴上解释着，眼神仍有些心虚。同桌的人劝道：“章哥，你误会了，人家小慧不是那意思。”“刚刚让你点菜就不对劲，全照着人家点，你请客还是老子请客。”红毛眦牙咧嘴，暴躁上手去扯了下女生身上的衣服，内衣肩带暴露出来，阴阳怪气道：
“这么眼馋，把衣服扒光了，看看他们给不给你吃啊。”女生羞恼道：“章回你有毛病啊，明明是你让我随便点的，吃不起就别来这，点了又嫌贵。”
红毛被彻底点炸，捞起桌上的酒瓶，唰得泼到女生身上，冰冷的啤酒弄花了妆，顺着发丝流到毛衣上。
女生尖叫了声，又被按在椅子上甩了一巴掌。同为女生，姜眠实在看不下去，小脸沉着，纤细手指骨节绷紧，倏地，下一秒她豁出去似的，把筷子狠狠拍在桌上。与此同时，旁边的男人霍的站起来。
椅子推开时，在瓷砖地面划拉出一声巨响。等大家反应过来，许凛已经揪着那红毛的领口，眉眼桀骜冷漠着，居高临下般看他。
红毛握着他手腕，挣脱不开，气笑了，“老子教训女朋友，关你什么事儿。”
许凛尾指勾了勾耳廓，吊儿郎当道：“吵到我们就是大事。”他身后，沈辞和荀锐他们都齐刷刷站起来，一个个都显露出不好惹的气质，身上穿的还都是贵得要死的潮牌。
红毛这桌的人见状有点退缩，光是气势上就输人家一大截。但谁让他们年轻，面子是天大的事儿。
空气中剑拔弩张。
红毛磨了磨牙，猛地瑞翻椅子，反手捞过酒瓶在桌子上砸碎，捏着半截锋利狰狞的瓶子开始反击。
两拨人就这么一言不合干了起来，老板哀嚎着连忙报警。本来两帮人的实力就悬殊，输赢压根没有悬念。许凛捏着红毛的后颈，双眸微眯，戾气十足。长臂稍稍一用力，砰的一声巨响，他的侧脸被狠狠按在木桌上，五官被压制得变形。
红毛尖锐着嗓子求饶。
最后气呼呼买单走人。
“咱们凛哥还是仁慈了，换做以前，那可是要见血的。”“你也不看谁在场，当然不能把嫂子吓着了。”外面传来警笛声，大家给了个眼色，十分默契地撤退。姜眠还有点懵，就被许凛牵着手跑了出去。荀锐在前台给老板扫了一万，拍拍屁股也溜了。一场闹剧就此潦草收场。
路灯不停地往后退，霓虹闪烁，耳边冷风作响，姜眠却感觉浑身的血液和他炽热的掌心同样滚烫。
记忆忽然回到那个闷热的夏天，家里破产后，她们从几百平大别墅搬到几十平小出租屋。
房间很潮，墙上长了霉，尽管贴了层新的墙纸，也挡不住新环境带来的不适应。
住了没几天，姜眠脸上就起了红疹子。
开学后进入新学校，脸上的疹子让她敏感又自卑，每天垂着小脑袋，安静沉默，是班里的边缘人物。
一天放学，路边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