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仙女
“奖学金？"许凛齿缝间流泻出这三个字，而后勾着唇角低磁道，“挺厉害的呀，小学霸。”
姜眠也不是没被别人这样夸过，甚至考前还会有不少同学来摸她的桌子，俗称“沾考运”老师的夸赞、同学的崇拜从来不会引起她内心一丝一毫的波动。可当这句话从许凛那里说出来时,竞然让人意外的窃喜。心底冒出密密麻麻的小气泡,甜滋滋的。
等回到小包厢，桌子上的菜恰好上完。
都是淮扬菜系，摆盘精致，胡桃木的方形桌角，插着一束素雅的兰花。许佑安托着小下巴，面露几分委屈,望着去而复返的姜眠。似乎在难过，把他独自留在这里。
就像被抛弃了一样。
“不好意思啊佑安，刚刚姐姐遇到一点麻烦。"姜眠不太会安慰人，视线扫了下四周。
这家私房菜馆的装修风格偏向于新中式混搭美式复古风，背景音乐是低吟的钢琴。
一一小馆中央放了一台古典钢琴。
“别不开心啦，送你个小礼物。”
姜眠说完就走了，许佑安的目光追随着她背影。姜眠在那台钢琴前坐下，纤细的双手轻轻搭在黑白琴键上。四周是昏黄的壁灯，唯独中央是明亮温和的小吊灯，照亮了琴谱，和少女精致白皙的侧脸。
清清浅浅的光笼罩着她，纤长睫毛卷翘似蝶翼,耳边垂下一绺发丝,慵懒随意地搭在瘦削的锁骨上。
光影交错，明暗有致，氛围感十足。
钢琴的旋律如泉水般倾泻出来，她弹的是《菊次郎的夏天》，跳动的音符仿佛把人带回年少时那个被阳光蝉鸣浸透的盛夏午后。许凛深邃的目光凝着这一幕。
下意识捏着面前的果酒杯饮了口，甘醇清冽的甜酒溢满口腔。他挑了下眉，有些惊讶，没想到她还会弹钢琴。他没怎么学过这门乐器，只是以前经常会被家母拉去听音乐会，听得多了，也品得出好赖。他听得出姜眠展现出来的实力不是一般水准。尾音落下，余韵无穷。
包厢内传来绵绵不绝的掌声。
姜眠回来后，许佑安已经没了刚才的不愉快，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还竖起大拇指说了声：“喜欢！”
姜眠揉了揉他小脑袋，看向许凛。
少女眼尾扬起，有些傲娇道：“哥哥，我弹得怎么样？”她弹钢琴除了哄许佑安，还有其他小心思。“深藏不露啊，小同学。”他眼底流露出兴味。姜眠知道自己目的达到，没顺着他话展开这个话题，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瞎弹的。”
吃完饭，许凛出去开车，期间他接了个电话。上车后，男人说：“那群哥们儿约我玩球，先把你和许佑安送回家，我再过去。”
之前这群狐朋狗友好几次约过他，都因为其他事儿推了，再拒绝有些说不过去。
“你们在哪儿玩球呀？”
许凛说了个位置，姜眠知道那个地方，跟她家刚好相反。她思忖片刻，说：“可以一起吗，正好我和许佑安吃太饱了，消消食。”许佑安几乎无脑拥护姜眠的一切决定，连忙嗯嗯了两声，“哥，我也想一起去。”
许凛嗤笑了声，“行吧，反正那也有小孩儿玩的项目。”他抹了下方向盘，调转车头。
京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人头攒动，许凛把车滑进商场负二楼，电梯匀速上升。
负一楼是三千平的室内娱乐场，许凛带着他们走进一家保龄球运动室。“凛哥，你可算来了。”
看样子这里已经被包场，几个哥们儿坐在沙发上谈笑风生，见他过来，起身勾肩搭背，互相打趣。
有人留意到他身后的人，一半大的小孩，他们认出是他小堂弟，还有一个清纯美貌的小仙女，明眼人都忍不住猜测绝逼有情况。狐朋狗友笑着打量：“出来玩怎么还带家属啊？”许凛笑了声，慵懒桀骜的模样，“啸鹰′也堵不住你的嘴。”姜眠瞥了眼他们茶几，上面放的几瓶红酒，印着雄鹰展翅Iogo，这款红酒名为“啸鹰"，被誉为美国最贵的“膜拜酒之王”，配额制销售，几乎一瓶难求。有人认出姜眠，“这不是堕落街那个′库里姐"嘛。”库里姐？姜眠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外号。
许凛：“别乱说，我弟他家教老师。”
大家心里了然，知趣地没多问，热情招呼着俩人过去坐着。“想吃什么开口，佑安弟弟和这位仙女妹妹。”“叫我姜眠就好。”
“仙女妹妹在哪读书呀？”
“京市一中。”
“还是高中生啊。"他们啧啧啧几声，用看禽兽般的眼神瞅了许凛一眼。彼时许凛还在不远处选球，还不知道这群死党们在短短几分钟内，脑子里已经脑补了一出京城纨绔色诱小女生的戏码。有个臂膀上纹了身的男生恶狠狠道：“胖子还不赶紧把烟灭了，没看见这有两个小孩儿嘛。”
“哎哟，罪过罪过。“男生赶紧把烟摁进玻璃缸，其他人见状也抖了抖烟灰，自觉掐掉了烟头。
没多久，姜眠和许佑安面前放着一堆巧克力糖果薯片。姜眠礼貌地说着谢谢，心想许凛这帮朋友还蛮有意思。有个哥哥给许佑安塞了一款最新款游戏机，小鬼沉浸在游戏中，姜眠倚靠在沙发一边啃苹果，一边看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