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他们打球。他今天穿的是宽松的黑色短T,五官深刻立体,眉眼懒懒淡淡的,捞起一颗蓝色的球体,站在6号球道上,一双大长腿很吸睛,屈膝时,衣摆勾起露出一截清劲的年轻脊背。
露出的小臂青筋凸显,隐隐迸发出绝对的掌控力。蓝色球体做加速度运动从手里推了出去,像精灵一样,以一道完美的弧线冲向瓶群,最后砰的一声堪称悦耳的暴力撞击,电子计分屏幕上,一个醒目的“X"乍然亮起,意味着全部击中。
周围响起哇哦的欢呼声,甚至有人吹着口哨。换了个人上场,许凛捏着根烟,眉间懒倦,有个哥们捏着火机凑过去点。“有个消息,不知道凛哥还感兴趣不?"他卖关子。旁边有人哎了声,插嘴道:“爱说不说,搁这吊人胃口,凛哥最烦这套了。”
许凛扯唇角笑了下,看起来心情还不错,青色的烟雾朦胧了他锋利的棱角,“讲。”
姜眠耳朵尖,听到那男生提了个女生的名儿,也通过他们七嘴八舌的交谈,拼凑出许凛的那段艳遇。
那女生也在C大,比许凛大两届,初见时,她正好在校体育馆打保龄球,玩得还不错,人长得也美,许凛上前要微信,被女生以正在谈恋爱为由给婉拒了这群狐朋狗友不知从哪打探到的消息,女生毕业后就和男朋友分道扬镳了,前段时间收到京市一中的offer,估计现在已经入职了。可不就是她现所在的高中嘛。
这么巧。
姜眠的思绪被占据了几秒,倏地和许凛投过来的视线相撞,她佯装漫不经心地挪开,凑过去看许佑安打游戏。
白皙的小脸看起来波澜不惊,实则心跳如擂鼓。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是:早干嘛去了,不早说?还是:早不感兴趣了,别瞎胡扯?
一群桀骜张扬的少年,笑得稀稀拉拉,插科打诨着,这个话题就跳过了。许佑安玩了一整天,大概是真累了,通关几次后,眼皮耷拉了几下,困乏地打了个哈欠。
歪倒在靠枕上,没多久就闭眼睡着了。
姜眠把他手上的游戏机拿开,工作人员眼尖,贴心地送了张薄毯过来。有个男生提了嘴,“你堂弟睡着了,仙女妹妹坐那也怪无聊的,要不要叫过来一起玩?”
许凛:“我去问问。”
姜眠安顿好许佑安,余光瞥见一个高大清瘦的身影,朝这边走近。许凛捞过茶几上的一瓶矿泉水,单手拧开,仰脖喝了口,嶙峋喉结上下滚动几瞬,泛着几分冷感。
他抬起薄薄的眼皮,懒声问她:“打过保龄球吗?”姜眠唇角轻轻抿了下:“没有。”
许凛拖着松散的音调"哦"了声,“那算了。”“但是,应该不难。”
少女一双黑白分明的杏儿眼看他,清澈平静的像一汪湖水,熠熠亮着光。似乎在说,让我试试吧。
许凛心底某根弦似乎触动了下,几乎毫不犹豫地说,“那走吧。”姜眠愣了几秒,连忙跟上去,亦步亦趋到他侧后方,用小而雀跃的声音说:“放心吧,不会给你丢脸。”
许凛听到这话轻哂了声,他还没有到需要女人给他挣面子的时候,“小同学,你玩得开心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姜眠凝着他锋利清隽的侧脸,没说出那句话。只有让他开心了,她才有机会。
他不是喜欢那种保龄球打得很好的女生吗?姜眠决定好好表现。
她套上一次性鞋套,踏进了球道。
那几个男生听说她是第一次玩,非常大度地讲了一遍规则:击倒一个瓶子得两分,每局扔两个球,十轮为一局。
“第一次玩,玩得不好很正常,妹妹不用太大压力。”“到时候分不够,让凛哥给你追补回来。”“要不,先让你几局,不然显得我们很欺负人啊。”楚天阔刚扔了一个球出去,砰一一统共7个瓶子,他就猛地砸倒了六个,还剩一个独杆司令立在一旁,他算男生中水平中等的,这次算超常发挥了。姜眠抿唇淡定地说了声:“不用。”
她在架子上挑了个蓝色的球,正准备拎下来,旁边传来一阵低磁的嗓音:“拿红色的吧。”
许凛已经上手,把红色的球拿下来,递到她面前。姜眠疑惑,只听楚天阔解释:“一般来讲,女生用的是重量6~8磅的球,男生是8~10磅。”
这个红色的球是6磅。
姜眠长得瘦,所以他们默认她只拎得起最轻的球。于是在所有人略微惊诧的目光中,她毫不费力的拎着蓝球走过来了。“公平起见,我还是用同样的球吧。”
许凛压了下薄薄的眼皮,眼尾藏着几丝兴味。忽然开始好奇她会有怎样的表现。
姜眠刚刚在休息区看许凛打过几场,学着他的动作:屈膝、摆臂、迈步。捏着保龄球的手由缓到疾地往前推。
尽管她长得瘦,手腕纤细得没有多余的肉,白得跟浇了一层牛奶,像那种连瓶盖都拧不开的小公主。
然而她拎球的动作稳快准,用劲儿时小臂紧实地绷着,好像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周围的人情不自禁噤了声,全神贯注凝着她手上那颗球。姜眠觉得任何球体的玩法都遵循类似的规律,乒乓球可以通过球拍给予它自转的速度,从而改变它的轨迹迷惑对手的判断,同样手指也可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