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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2 / 2)

动的光彩,让人目眩。幸好祁载阳只是轻轻搭手,就从她怀里接走了书册。他又退了一步,略微给她留出一小寸喘息的空间。

她喘息着,心思复杂混乱。

思绪轻飘飘地往脑袋深处钻,让她只想躲起来,梳开轻痒的头发。她含混迷糊,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傻极了,像个懵圈的笨蛋。祁载阳反而轻笑起来:“怕你摔跤,委屈的时候走路都在晃。”谁委屈了?谁在晃了?

鸣雎低头看脚下,棕色皮鞋旁拖出一段裙摆的投影,影子随风起伏不停,她好像乘上了一叶小舟。

祁载阳陪着她的小舟往前,同她说:“其实我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我做不了课代表,已经推掉了。”

“这算是什么意思?"鸣雎忍不住呛了他一句,“施舍吗?”他脚步微顿,想来是被扎了一下。

鸣雎自己也被扎了一下,指尖刺痛,心头也难过起来。明明其实不想刺痛他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他,反而越想竖起一身刺,去扎一扎他。

她盯着脚下的影子,边走边踩,双手背在身后,悄悄地扯衣袖。她袖口有小小的毛球,走几步,就能揪下一颗。祁载阳偏偏也不说话,安静地抱着一大摞练习册往前走,连同她的那一摞。他的脸藏在练习册的另一边,就像藏在小山底下。鸣雎偷瞥也瞥不清他的眼睛。

她揪毛球揪得更狠了,手指掐着袖口,实在想去扯一扯他。他们走进教室,他将练习册放进柜子里,一本本整理好。他们的柜子不够大,里面整齐地摞满很多文件,练习册放不下。祁载阳偏头问她:“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柜子吗?”

鸣雎这才回过神,钥匙插入柜门锁,在柜前输入密码。滴嘟一一

柜门打开,她将剩下的练习册放进自己的储物柜,柜子里的那只小蓝鸟转了一圈,给练习册让开了位置。

她轻轻落了锁,就要往外走。

祁载阳却又迈步挡在她身前。

他挡在三步远的距离,是个相对合适的社交距离,至少不算过分得近,能留给她喘息的空间。

鸣雎心里有刺,连同他对呛都不愿意,干脆偏开头,下定决心无论他说什么都不理他。

可他还是不说话。

她开始往前走,可每往前迈一步,祁载阳就往后退一步。他一直保持着三步的距离,挡住她的路,不说话,也不肯离开。鸣雎干脆变道把他往桌角挤,他一步步后退,忽地撞上身后的桌子,在寂静的教室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第一次见他失态,会犯这样的错。

鸣雎抱臂看着他。

这一声刺耳声响似乎打破了他的某种屏障,祁载阳没有把歪了的桌子扶正,反而双手后撑在桌面上。

他偏开头卸下所有体面,同她说道:“其实……我的过敏很严重,没法根治。”

鸣雎打量着他,并不怎么信他的话。他总是把自己包装得很好,脸上戴着口罩,让人猜不明白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过她自己好像也是这样。

她冷冷问道:“过敏原是什么?花生?牛奶?”“不是,它有些…特殊。“祁载阳话说的好像很艰难,“我很怕你会嫌弃我,所以才不敢告诉你实话。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他慢慢卷开衣袖,露出腕上一点点红痕。红痕点点,缀在雪白的手腕间,相当惹眼。

他低垂着眼,眼睫一直在颤抖,但他声音很平静,带着种近乎死寂的自我厌弃。他说:“抱歉,看起来有点恶心…”他匀速理平衣袖,挡住那些痕迹,又扯了扯脸上的口罩,将全身都包裹得很严实。

那片红痕遮挡在整洁的衣袖下,袖扣还在闪烁着贝壳的幻彩。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完全想不到袖口下是这样的画面。鸣雎沉默了。

他居然轻笑着说:“这太丑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话音未完,鸣雎猛地拽起他的手,推起他衣袖。雪白皮肤上,一大片红痕淤青映入眼帘。前臂,内腕,肘窝……她惊叫道:“天,只有手臂吗?别的地方还有吗?身上呢?”祁载阳没出声,她抬头盯着他。在她灼灼目光中,他颇有些艰涩地点了点头。

鸣雎又问:"是全身都这样吗?”

他偏开了头,柔顺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口罩和衣领间的缝隙流露一点红晕。

鸣雎急了,最烦他每次欲语还休的样子。她直接把他推倒在椅子上,他要起身,她又用力按下他的肩。

她问道:“怎么不说话?我看看脖子。”

她开始扒他领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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