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她舔得有些艰涩,说不出话来。
上课铃声停止,万物寂静,宁静的风慢慢吹过走廊,吹过两人之间。她同他隔着光与影的距离。
算了,她没立场羞恼,也没立场关心。
“快进去吧。“祁载阳遥遥招手,笑得温柔。鸣雎提起裙摆往教室小跑而去,跑到门口时,却又忍不住回头一瞥。男生倚在楼梯边,低头踢着脚下的东西。可他脚下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寸夕阳的光。
他踢碎不了光影,只剩一道徒劳的身影,天光他身上铺了薄薄一层,显得格外孤寂。
这场景似曾相识。
对了,是一个月前,绵绵阴雨的走廊里,祁载阳也是这样,松开她的手,让她先走进教室。
那时她愤愤不平,胸中有无限意气。
鸣雎鼓起勇气推开门,像当初一样昂首阔步。教室里,窗旁的倪立轩回头盯上她。倪的那双眼睛像草丛里的毒蛇,一向阴冷锐利。
鸣雎背脊冒出寒气,但手脚仍温热。
她每一步都踏在大地上,腕上转运珠串相撞,当当作响。她好像没那么怕了。
人,不过血肉之躯,畏寒怕热。
倪立轩的生命再昂贵,生与死,光与影也只在一瞬间。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那么,布衣之怒,为何不能伏尸二人,使天下缟素呢?鸣雎歪头冲他坦然一笑。
这次换倪立轩瞪大了眼,目送她坐回原位,她的心也随之稳稳落回肚子里。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并肩而行的两个人要在半路分道扬镳呢?因为祁载阳不愿给她招惹是非。
可这是非场,她已经趟进来了。
现在才明白他那天的意思,是不是太晚了?她突然想同他再说一句话。
可他一直都没有回来。
庄锡好奇地探头,问她刚才去哪了,祁哥怎么不在?鸣雎:“我下午去同老师谈心。”
庄锡:"嗯?你没见到祁哥吗?”
鸣雎:“遇见一面,他可能去医务室了。”庄锡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会一起回来呢,我看他课间在办公室外等你来着。不过没一起回来也好,免得被暗恋他的那些人误会。”鸣雎回头问:“他应该知道有很多人暗恋他吧。”庄锡:“哈,当然!喜欢是藏不住的,他刚转学那会儿才吓人,有女生偷他的书,在他的书里写表白信。”
八卦一出,周围几个人都凑过来听。
薛菁追问:“然后呢?”
庄锡卖了个关子,非要被薛菁追着打,他才晃着脑袋将八卦讲出来。“那女生做的太过分了,听说被其他暗恋的人堵了,正巧祁哥路过。后来没闹出什么事吧,他倒是当着女生的面把书都扔进了垃圾桶。从此那个女生躲着他走,再也没人敢主动跳到他面前。”
薛菁撇嘴道:"这群人好神经……幸好我跟他不熟。”庄锡噗嗤一笑,对几个女生道:“你们还是小心些吧,都坐他附近,别被当成情敌。”
说话间,他眼神往鸣雎身上飘来。鸣雎避开庄锡那探究的目光,垂头不吭尸□。
他们现在的情况……
不是一个前后桌这么简单的问题。
但不管是什么问题,以后都不该再有了。他们其实是两个世界的人。鸣雎甩甩脑袋,甩掉楼道间的那段误会,用知识填满自己的脑海。要学习,不要乱想。
漫长又难熬的自习结束,鸣雎在下课铃声中放下笔,盯着门口进出往来的同学。有高有矮,胖瘦各半,没有那道熟悉的修长身影。祁载阳还没回来。
是不是他昨天的病太重?
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他?
算了,关心他的人不少,不会缺她一个。
鸣雎将担忧扫进心底,独自离开教室,准备去活动中心参加朗诵训练。她走过必经的林荫小道,却突然被倪立轩拦住。绿化外的自习教室里坐满了同学,门口有许多人来来往往。在这种地方久留,必然会引来不少的流言蜚语。
虽然有树挡着,但已经有人不停望过来。
倪立轩这种人,走到哪里都扎人眼睛。鸣雎不想同他掰扯,想尽法子要快点赶走他。
但倪立轩却一定要拉她去器材室聊天。
鸣雎蹦跳着往后躲闪,跳出秦王绕柱的气势,绕得倪立轩气喘吁吁,看着她干瞪眼。
开什么玩笑,器材室那鬼地方,黑咕隆咚的,通常都没人来。万一被倪立轩拽过去,不知道会有多可怕的事发生。鸣雎干脆跳到远处,往自习室的窗户下靠。窗内坐了一排学生,稍微有点动静,都会惊扰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