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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1 / 2)

第29章十一月

可倪立轩在她头顶丢下恶魔般的低语:“乖,都湿透了,去更衣室换一套,换那套新的。”

不要!

那套新校服是她要留到表演时再穿的!

鸣雎死死瞪向倪立轩,嗓音嘶哑地说:“不是我主动的,我已经推开他了!”每一个字都是她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毛毯搭在她头上,像是阿拉伯妇女披的头巾。她的脑袋同她们一样,并不属于自己。她只是倪立轩指尖的篮球,被他戳来戳去,快要从尖锐的手指上滚落掉地。

倪立轩笑道:“重要吗?我只看结果,他碰你了,去洗干净。”鸣雎被他拉到女更衣室门口,然后被踢了进去。倪立轩倚着门框,笑道:“洗干净点,别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鸣雎换下湿透的衣服,打开里间浴室的热水。热水淅淅沥沥,浇在头顶,她抱膝蹲在地上,吸着鼻子。热水呛进鼻腔,扯着额心生疼,她呛出了眼泪。

鸣雎走出更衣室的时候,倪立轩已经不在门口。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烘干,人也洗过澡,头发也吹干了。就好像刚结束一堂体育课一样,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可只有她知道,都是假的。

她慢吞吞地回到教室,却在门口踟蹰。

她居然怕了,不敢走近阴翳的教室,不想看见任何同学的脸。她害怕他们追问发生了什么,问她为什么被撸了课代表,更害怕倪立轩在一旁冷笑。

她在门口往返许久,仍没有勇气推门进去。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鸣雎浑身汗毛炸起,连整个脊椎骨都噌噌冒出寒气。她像只炸毛的猫一样,跳起转身。恐惧的尖叫声扼在喉咙。蓝色口罩、桃花眼,不是倪立轩。

她唰地一下被抽干了力气,扶住楼梯扶手连退了两步。抽掉的力气从眼里喷薄欲出,她眼泪汪汪地看着对面。祁载阳戴着手套,怀抱一沓练习册,在她后退的瞬间,下意识伸手扶她。手指擦过她身旁,擦过一缕空气,他被她挡开了。他忽然意识到冒犯,手指合拢,勉力开口:“我……楼梯边太危险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垂下眸:“你不靠近我,就很安全了。”祁载阳:“老师要我们收作业,我没找到你。”她脑袋很痛,快要炸了。她质问:“一定非得是我吗?”祁载阳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怎么说。

他眉头皱起又放平,最终彻底放弃似的,眼里积着水意。他湿漉漉地望进她眼底,语气格外认真道:“你很久没回教室,我不放心。今天的事你别难过,课代表我确实不能胜任,老师那边我在沟通。谢磊的事也可以解决…是他们不讲道理,和你没关系。”她抿唇看着他。

总觉得他身后走廊,随时会跳出一只倪立轩。“还有。“祁载阳眼神变得很复杂,“倪……立轩他是不是同你说什么了?”空气凝结,仿佛有一双大手扼住了她脖子。鸣雎下意识后退一步,脚下一空。

祁载阳眼中的水汽迸散,拽住了她的手。她手腕金铃激烈作响,眼前一黑,扑进了一团冷香之中。

额头撞上他胸膛,很痛。

脸被轻轻抬起,他没怎么用力,像团雾似的虚无缥缈。祁载阳那双眼瞳近在咫尺,盯着她的额头。他哑声问道:“痛吗?”太近了。冷香本就让她头晕,何况他眼里还流转着琉璃般的清辉。鸣雎猛地推开他。

那双眼睛里的清辉碎了,充满了震惊与不解。她同他道歉,转身就要跑,手腕却被他牢牢抓住。鸣雎奋力挣扎,也挣不开。

他一步步重新靠近,问她:“你还没同我说清楚,为什么?”鸣雎急得头痛,她混乱地反问:“什么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也想问为什么?”

祁载阳:“你生我的气,怨怼我,我能理解。可为什么一直躲我?为什么从开学第一次见面开始,你都只针对我一个人?”“因为你很烦!你真的很烦!“她低吼出声。祁载阳眼睛红了,开始重重咳嗽起来,手上的力度却不减,反而将她拽得更紧了。

课堂时间快到了,随时会响起铃声,从教室里涌出群蜂般的人。倪立轩会看见的。他一定会的!

不管是谁主动,结果就是她还在同祁载阳拉扯不清。她焦虑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双脚没法同时落地。大脑也不再规整,怨气脱口而出。

往后是关不上的闸门,她连日积攒的愤怒与恶意如洪水,疯狂地倾泻。她胡扯道:“我嫉妒你行不行啊?”

“嫉妒你长得好,人缘好!嫉妒你轻轻松松什么都能拿到最好!”“嫉妒你,连倪立轩都不敢欺负你。”

“嫉妒你们这些人,阅读《精英的傲慢》,表演精英的傲慢。”“我凭什么要被你们来回玩弄?”

“我没有玩弄,我刚才的话,你…“祁载阳呼吸一抽一抽,没法说完一句话。“你没有吗?"鸣雎说道,“你是过敏还是低血糖?为什么骗我糖?”“你不懂我的心思吗?"他一开口,头更晕了,胸腔抽搐着缩窄,空气度不进来。

“给予又夺取,欺骗与愚弄,你和庄锡的表白游戏有什么区别吗?"鸣雎又问。

祁载阳眼前一黑。

她居然拿他的心意和那些肮脏的东西比。

蚀骨的痒沿他毛细血管蔓延,他仿佛四肢百骸都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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