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挂断了电话,打开软件后给谢不周发去了自己的定位。
“谢先生?“中年男人站在谢不周身侧,他小心翼翼地问,“是有什么事吗?谢不周把手机放下,笑着说:“陈先生,有点急事,换个时间我再来。”陈先生情绪挂脸,他放下茶杯,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谢先生,这不大好吧?我已经排了两年多了,而且我的公司也不算大,一两个小时应该就能看完,你这”
谢不周收敛了笑容,他站起来,冷漠而倨傲地说:“陈先生,钱我会退给你。”
陈先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站起来挽留,甚至急切地向前两步,伸手想去抓谢不周的胳膊:“谢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最近生意不太好,我…可谢不周避开了那伸过来的手,眼里似乎有一口深井:“你生意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缺钱。"谢不周又笑了,他的笑容没有温度,只有公事公办的疏远和居高临下的蔑视,“我肯来,你就该谢天谢地了。”中年男人只能一直跟着他下楼,期间不断挽留,甚至姿态卑微的道歉。可直到谢不周上车,他都没能打动对方。
直到车子驶出地下车库,男人才泄愤似的踹向旁边的柱子。谢不周收费不高,但确实有真本事,也正因为收费不高,所以看风水的单子排的很满也很长。
要插队不止是看钱,还得看他有没有兴趣。真要是被退了钱,下次排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排上。定位离谢不周所在的街区有些远,谢不周想起男孩的声音,踩下了油门。这一路不知道超了几次速。
当他来到定位地点时,看到了站在路边的君鸣,君鸣依旧是那身半旧不新的校服,身后是稀疏的人流,他背对着人群,目光不知道看向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把他和人群阻隔开来,街道的人流都只是衬托他的背景。看在谢不周眼里,这一幕像一张泛黄又惊艳的老照片。谢不周停下车,打起双闪。
君鸣从后视镜里走向副驾驶。
这次不需要人提醒,君鸣自己拉上了安全带。“去哪儿?"谢不周问。
君鸣看着窗外:"随便。”
“怎么了?心情不好?"谢不周开着车,只能用余光去瞥君鸣的脸色,他的语气轻松,“谁惹我们小徒弟不高兴了?”君鸣手肘放在车窗边缘,手掌托着下巴,他的目光没有焦距:“太多了。”谢不周没听清:“什么?”
“我饿了。"君鸣没有再重复,“找个地方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君鸣:“随便。”
他没有说谢不周就是他的“饭”。
他不想见赵晖,也不想折腾段兰珩,短时间内也不好再去周家找机会,思来想去,能找的竞然只有谢不周,他只要小心一点,未必会被谢不周发现,毕竟谢不周没能算出他不是人。
“那我挑地方了。“谢不周笑着松了口气。要是让君鸣挑地方,估计又要带着他去一地油污,落脚黏腻的地方。谢不周把君鸣带到了一家私房菜馆。
不大,但却是中式装修,装修的很有品味格调。君鸣站在圆形宫门前问:“贵吗?”
“你操心这个干嘛?"谢不周站在君鸣的身后,拍了拍君鸣的肩膀,“你既然要跟我学看风水,就要习惯这样的生活,吃完饭顺便带你去买衣服。”“你平时只穿这一件?“谢不周问他,“冬天怎么办?”君鸣似乎不觉得羞耻,他很自然地说:“穿我爸的旧棉袄。”上面有永远都洗不干净的污渍,而且很大,他穿着那样的棉袄抬手写字的时候都觉得艰难。
这一句话足够谢不周脑补出一段故事,他轻咳了一声:“进去吧,这家的环境和味道都还不错,只是不能点餐。”
这家店每天的菜单都不同,不接受点单,原本只接受预定,不过谢不周是老客,出手又很大方,即便没预定,老板也把他们带到了最好的包间。老板也是这家店的大厨。
老板和谢不周很熟络,他笑着打招呼:“今天怎么带了个小朋友过来?不是客户?”
谢不周笑着说:"这是我的小徒弟。”
老板有些惊讶:“你还收徒的吗?你要是收徒,怎么会现在……他这时才认真打量已经坐下的年轻男人,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是男孩,周日还穿着校服,可见生活窘迫,但那么多人拿着钱想让谢不周收徒,谢不周者没有点过头,这个男孩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说不定是特别有天赋?根骨清奇?
尤其还长着一张漂亮的脸,只是看着没什么活人感,反而给人一种阴气森森,不甚阳光的感觉。
可这张脸确实比起学生,确实更像谢不周所处的,那个“世界"的人。老板还想说什么,君鸣却在这时候说:“谢不周,我饿了。”谢不周无奈地笑了笑,语气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哪有徒弟直呼老师大名的?老板,你去忙吧。”
老板有些尴尬地应道:"你们稍等。”
老板出去的时候带上了包间的门。
谢不周坐到君鸣对面后才问:“这么不耐烦?他说话你不高兴?”“我就坐在这里,你为什么要和他说那么多?"君鸣抬头看他,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只倒映出谢不周一个人的脸,他的语气平静,可听在谢不周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