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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3 / 4)

前。

那掌柜正和堂倌吩咐着什么,一瞧案上放落的白银,看直了眼,忽地谄媚笑道:“姑娘要打尖,还是住店呀?”

初到这咬县事事都缺,她婉声答话,可刚到半句,就被巷道对面的响动打断了话:“都需要的,我……”

因是晚间,夜深人静的,这动静太过清晰,使得她本能地循声观望。斜对客栈的,像是座富家大室的府宅,一书生模样的公子被里头的人漠然赶出,携带着的木箱被砸落在地。

“哪来的庸医,不会医病还敢来冯府?“府门内的奴才厉声一喝,便猛地阖上大门,“出了人命,你担待得起吗!”

跌坐在地的似乎是位郎中,受雇去他人府上给人诊脉,结果病没瞧好,被赶了出来。

掌柜见怪不怪,啧啧了两声,轻指向侧额,朝她摆了摆手:“北郊村口的杜郎中,总以偏方医人,据说是这里有点毛病。”用偏方医治?这听得荒唐,可偏方时常是能医些怪疾。孟拂月静悄悄地端量,再问向掌柜:“既知他是庸医,为何那大户人家还找他看诊?”

“他的那些偏方听着让人匪夷所思,但有时还真能医好怪症,"掌柜闻言摇摇头,似对杜郎中知得不多,都是道听途说罢了,“不过这也看运气,大多时候都是不见效的。”

听掌柜所言,这位杜郎中只是开的药方古怪,又常常不起效,故而被以讹传讹,传他胡乱医病,却是不曾害过人。

巷壁上挂着的灯盏忽明忽暗,映照着公子蹲地捡拾的身影。她瞧木箱倾斜在旁,掉落的物件颇为散乱,就同样蹲身,与公子一块收拾。杜郎中顿然一惊,怎料会有姑娘来帮他捡取物什,他抬眼安静地望去,一瞥惊鸿。

映入眸中的姑娘眉目如画,有着仙姿玉貌。他登时心如擂鼓,埋低了头,话语都要结巴起来:“药箱沾了灰,姑娘当心脏了手。”

药箱有何肮脏,再者说了,她本也不惧脏。孟拂月眉眼一弯,嫣然答道:“都是些药草和纱布,不脏。”杜郎中仍觉过意不去,再望几名围观者掩唇窃笑,低声又说:“周围的看客都在取笑,姑娘来帮,他们恐要连姑娘一同嘲笑了。”“他们都不知我姓甚名谁,尽管笑去,我不介怀的。"她不在乎地瞧了瞧,将最后的零碎之物放回箱中,柔和一递。

姑娘笃定无人知她名姓,那便不是胺县人,杜清珉随即一想,起了身接过药箱。

见她要走回客栈,他脱口问出一声:“姑娘是外乡人?”孟拂月盈盈笑道,随之转身,回了客栈:“今日刚到的按县,近几日想寻个住处安顿下来。”

姑娘竟真是外乡来的。

他愣了愣神,本想再说几句闲话,却见姑娘已走上二楼雅间,拐进廊道,倏忽不见。

“没寻到住处啊……“杜清珉自语般言道,又站了良响,才缓慢离走。暮去朝来,一夕晃过,天光蒙尘之初,京城的各方宅院渐渐忙碌,院里的下人清扫石阶,种花植草,皆开始忙活。

在众多大户府院中,要属摄政王的府邸最是繁忙,因那大婚遗留下的红绸要一一拆下,除此之外,一切喜庆的摆设都不可再留。此前照殿下吩咐,府堂的布置都是按最华贵的来,这下要恢复原貌,至少也需两日之久。

谢令桁环顾着宅院,细观过后,目光停在院角的一间耳房:“那厢房别去动它,其余之处都重新清扫吧。”

那一地有她遗落的气息,就当是她留了一缕念想,他不愿将那娇色抹得一干二净。

甚至还没清理,甚至才过一日,他便有些想念。想念她伺候在侧,想念她哭哭啼啼地求饶,想念她…偶尔的也会冲他笑。想念某时云雨终了,她浑身瘫软,神智有稍许不清,便亲昵娇柔地往他怀里蹭,像极了被驯养而成的野猫。

可她不在了,他晨时伸手想去捞人进怀,却觉枕边空荡,盖着的床被都极为冰凉。

谢令桁轻阖眼眸,睁开时所望之处是寝房,其桌上叠放着她没穿过的喜服。寻思几瞬,他轻取上鲜艳如火的嫁衣,闲适信步,走出府院。“殿下要出府?"紫玉一脸茫然,猜不透殿下攥着这件嫁衣裳要去哪儿。此问一出口,婢女连忙垂首敛眉,自知鲁莽,坏了主仆之礼,手脚顿时冰冷。

不想殿下没降罚,反倒心平气和地回道:“近日繁忙,除了入宫上朝,许久没出门了,我去街上转转。”

他走到府阶前,凝思少许,忽又淡淡地下了命令:“我不在之时,府邸就由你打点。”

“奴……奴婢来打点?”

惊诧地一指自己,紫玉暗想殿下定然糊涂了,府内尚有嬷嬷在,哪轮得着入府不久的掌事。

紫玉受宠若惊,僵身杵在院中,定神时殿下已在晨晖下走远。朱楼碧瓦映着浅浅朝霞,东西巷的街市闹起喧哗,林立店肆陆陆续续地开了张,来迎远客近邻。

城南街衢巷陌,一家首饰铺内琳琅满目。

其东家是个丰腴绰约的妇人,今日恰是得空,百无聊赖,便来铺前招揽生忌。

这适意地轻瞥,目光就定在迎面走来的男子身上,妇人深知他身份,望的却非是他的人,而是他腰间挂的玉饰。

那枚玉佩,东家一眼能望出是铺中卖出的,只困惑玉石怎变得支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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