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蓝斓岳的做法,而他不断在说他们俩没有那么坏,而那些坏的地方也是因为商业场上就得那样。可事实是他们就是没有那么良善,她也早已意识到,为什么要辩解?
不过她看得出来,裴阙也乱了方寸,谢煤受伤,似乎对他存在某种极其大的冲击。那种冲击大到不正常,按正常的情况,谢煤的伤很重很痛,可没有伤到要害,以裴阙的性格不该这么担忧混乱,那种感觉……更像是某种阴影,像激起了某种深埋的东西。
阮妍没有继续想下去,她现在的情绪状态也很糟糕,下救护车医生放置他时,她看到伤口了。本质上,他伤到是自己活该,是他和蓝斓岳发生冲突,不该怪到她,但阮妍却没有办法不去想,是她认识了蓝斓岳这样一个人,才造成了现在。
裴阙还在说,阮妍甚至不知道他是否通过说来转移他自己的情绪。但这次他说的,让她怔住。
他说,“我知道你因为他不跟你联系对他有怨气,可那你希望他当初怎么做?另外我要告诉你,我们去雨林期间,有天夜里我俩躺在树上,他突然说,那天你约他看歌剧魅影,他去了,只是没下车就在车里看着你,他原话说,她呆到散场前才走,一直在台阶上坐着。”
阮妍怔怔看着他。
眼泪猝然无声跌落。
“然后呢?"她轻声问。
“不知道,我没继续问,但我知道他怕什么。只是知道这些有用吗?有意义吗?阮妍,你想要他给你什么答案?告诉你他喜欢上你了吗?需要说吗?你会看不出来?还是告诉你他娶你?还是你们俩谈个恋爱?”裴阙的话明明平静,但每句话都像刀一样刺过来。阮妍无声流泪,不知道,一片混乱。
不知道。
“当时,是他认为最好的截止点,趁你们俩都没陷进去。我也爱上过别人,我知道那有多可怕,当你真的爱上一个人,到时候不扒一层皮没法从感情里走出来,人跟要死一回一样,当然我指的不是那种爱着爱着就不爱了的那类人。“这种时候,裴阙还是本能完美主义作祟,进行了补充。他道:“也许你觉得需要他告诉你,结束吧。嗯……怎么说呢,其实我也喜欢这样,我们俩有时候是挺像的。”
“不过我也能猜到他,当面做个决断对他而言反而难,他这个人作风就是那种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自欺欺人正常生活然后就过去了,真做个仪式感反而让他过不去了,像个坎一样一直记得。还有删你号码,我也被删过,我知道你肯定会耿耿于怀。你觉得为什么他需要删你号码?因为他理智上知道不能找你,感情上他怕他控制不住找你。"裴阙险些说着说着说过了,差点把谢煤以前那么多前女友他一个没删过嘴一溜说出来。
说到这儿,裴阙觉得说得也差不多了,最后道:“那些都没意义,任何都没意义,你们俩真没可能,继续下去双方只会更痛苦。”恰巧,他说完,红灯跳成绿色,几乎是瞬间,裴阙就站起往里冲,阮妍都没他快。
这下阮妍可以确定了,裴阙确实情绪很不稳,在借和她说话缓解他自己的紧绷。
阮妍在外面坐着,没有进去,看着医护人员陆续出来对她说可以进去了。人走完了,裴阙还没出来,阮妍也一直没进去。她不知道谢煤醒了吗,也不知道见面该怎么办,明明只隔了一个月,却像隔了厚厚一幢无形的透明墙,再也回不到那夜亲吻前心靠得很近很轻松自然,无忧无虑的时光了,那时挨在一起看电锯惊魂恍然竞像个远去的梦。爱情就是这样吗?伴随着沉重与痛,或许是因为是和错的人吧。静默坐了近半个小时,裴阙出来了,说了句,“他醒了,想见你。”裴阙说完就走了。
阮妍又独自坐了两分钟,整理了下头发,抹了下脸,终于起身进去。推开门,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就看了过来,他上衣被剪掉了,腹部缠满纱布,白光灯下脸色不太好,或许失血多唇色也发白,似乎突然就脆弱了下去。阮妍心脏被刺了一下,谢煤在她印象中一直身体过于精悍。她轻轻关上门,到床边坐下,沉默半响,握住了他手,也不知道是他手冰凉的和以往灼热的温度完全不一样,还是隐约能看到下面一层泅出血的纱布刺到了眼。
眼泪无声的,无法克制地,突然就掉落。
谢煤倒是眼底还清醒清明,握了握她手,“打了麻醉,没感觉。”阮妍抽回了手,平复了些,扯了张纸擦去了眼泪,凝着他眼睛,轻声说,“裴阙对我说了很多,他为你解释,告诉我你所作为的原因。他一直告诉我,你们都是有理由的。”
“可是我在想,他的理由牵强,你并非良善。”阮妍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说这个,现在说这个,但她想不了现在为什么说,也许等过些日子,她就可以想了。
她只是看着他,灵魂像飘在天上,始终无法回归,也看着并任由自己胡作非为,任做什么。
而谢煤兀然笑了,“良善?”
他脸上也没什么怒气不虞,或失望,只是淡淡道:“我从没说过我是什么良善之辈。”
“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不需要管他说什么,你自行根据你的主观感受评判谢煤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行。”
“很多人可能回家对父母态度差,到外面却唯唯诺诺,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