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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4 / 5)

只要十二辰还在慕家,慕家与鹤阶便不可能交好,整个十三州心知肚明。庄漪禾并未再开口,而是沉沉看着他。

闻惊遥长睫半垂,音量低了些:“我怀疑过夕阙,可也有不少力证来反驳我的猜疑,夕阙并未去过海外仙岛,她也不精阵术,更何况……”何况慕夕阙怎么会对他下杀手呢?

那捅进左肩的一刀,再往下分毫便能切断他的心脉,他与那人交手之时,能隐约觉察出她狠辣的招式下隐藏的杀意,虽极力克制,却又无法完全掩去。他不敢再去怀疑,像是在自欺欺人,临阵退缩。他不敢猜疑。

慕夕阙怎么会想杀他?

庄漪禾叹了声,知晓这孩子一颗心心算是彻底栽了,于慕家而言兴许这只是一桩婚约,于闻惊遥来说,这是他与心仪女子的婚事。是他想要抓住,却又不敢强求的缘分。

“罢了,你二叔之事怕牵扯不浅,闻家如今这状况,你应当也知晓。“提到这些,庄漪禾脸色陡然冷下,“依你所见,应当如何?”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心不足蛇吞象,钱权极易滋养恶念,清正守节的家族也未必养不出背公循私、贪利忘义之人,于他们而言,名扬千秋不如眼下的金银禄名。延绵几千年的闻家,如今出了这样的人。

闻惊遥与庄漪禾对视,右手攥紧,那柄云青寒剑的剑柄镌刻了闻家门规一-济时行道,慎终若始。

几个大字突起的沟壑摩擦掌心,他又忆起自己进清心观那日,门外融雪落下,而闻承禺负手而立,两人隔着一扇门。他面色肃重,沉声说道:“闻家家规奉行′济时行道,慎终若始',你需恪守不渝,不能因任何缘由,向任何人阿谀逢迎,罔顾本心,若来日敢生非作歹,他祸害十三州之事,我必亲自革你玉碟,按家规处置,就算闻家嫡传从此绝后,我也断不会手下留情。”

父亲如此说,那他也是如此做。

闻惊遥沉声道:“叛闻家者,轻则革去玉碟,逐出东浔;若有对百姓豪干暴取,侵他人权益者,罪加一等,当断一臂并废其修为;若有诛戮生民,犯杀业者,罪上加罪,当斩。”

闻惊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楚。

庄漪禾眼眸微弯,从袖中取出玉牌,用灵力托举过去。“你爹的家主玉牌,你可自由行事,惊遥,当罚者罚,当诛者诛,不必通报。”

“闻家,容不得叛贼。”

东浔城外,鹤阶暗桩。

应逐走路带风,宽袍猎猎,身后的千机宗弟子驻守在暗桩附近,而季观澜摇着折扇跟上去。

屋内八仙桌旁摆了四张木椅,应逐进去之时,已经有一人落座,正慢条斯理饮茶品茗,见应逐进来后,只抬眸看了眼,声音淡淡:“应宗主来了。”应逐冲他拱了拱手:“白长老。”

他一个宗主,竞向鹤阶一个内门长老行这般大礼,可应逐并未有半分羞愧,方才在闻家有多嚣张,来到这里后竞有些唯唯诺诺。季观澜也走了进来,同样行礼:“见过白长老。”白望舟倒了两杯茶,搁在左右两座,抬手做请:“请坐,不必多礼。”应逐坐下,他即刻道:“方才我与季长老在闻家闹了一通,可淞溪慕家不肯祭出十二辰助我们寻人。”

白望舟并无惊讶,仿佛早有预料:“是慕二小姐吧?”“是。“应逐回道,飞快抬眸看了眼白望舟,又说道:“那慕二态度坚决,半点不怵。”

“她自是有这般胆量,慕家二小姐性子骄矜,心气颇高。"白望舟抬手饮茶,抿了一口,垂眸看着茶盏中摇晃的水面,“朝蕴和慕峥两个天赋没那般出众的人,偏偏生了个千年难得一遇的旷世奇才…不,是两个。”他放下茶,茶盏搁在木桌上碰撞出清脆的叮咚声。应逐皱眉:“慕家不是只二小姐才干出众吗,那慕大小姐已是个废人。“宗主兴许不知,可并非如此。"季观澜笑了下,啪嗒一声将折扇合起,意味深长道:“慕大小姐出生便能引气入体,若细心培养,来日必成大器,成就定不输于慕二小姐。”

应逐恍惚间明白了,为何那位要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孩下手,又为何朝蕴当初生慕夕阙的时候,消失匿迹整整三年,待慕夕阙三岁练气后才公之于众,告知世人慕家有了位二小姐,且对慕夕阙看守格外森严,十岁前几乎未出过淞溪地界,那位慕家大弟子更是时刻跟随其左右。这等天才出生于一个经商的世家,谁人都想将其扼杀于摇篮,很难护得住。便是当初的闻惊遥出生时,也是在清心观待了十年,每年只能出来几次,见见爹娘,去淞溪见见那位二小姐,再即刻回闻家清心观。应逐讷声问道:“那现在……”

白望舟笑意渐深,慢而清楚地说:“我们主子有一计,不知应宗主愿意否?”

应逐忙道:"白长老但说无妨。”

“夫人的命,怕是交代在这里为好。"白望舟为他添茶,对上应逐微颤的瞳仁,声音放慢,“舍一人,换你千机宗昌荣,愿意吗?”“毕竟小公子已殒,千机宗无少主,应宗主不是也想和离另娶吗,一个女子而已,你不舍得?”

那杯茶搁在应逐面前,他垂眸,盯着茶水中倒映出的脸,愣了许久,而白望舟和季观澜都未说话,似在等他一个答案。半刻钟后,应逐端起微凉的茶,一口饮下。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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