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桌上,他站起身,拱手道:“一切交由鹤阶决断。”“应宗主快起。"白望舟起身,装模作样搀扶他,将一块玉牌搁置在他掌心,“主子亲赐的玉符,日后鹤阶内阁长老推选,您可凭此玉符无票当选。应逐大喜,握紧玉符拱手行礼:“谢过白长老,谢过主子!”季观澜便也垂首拱手:“多谢,我千机宗定会为主子效力。”送走蔺九尘后,慕夕阙独身换衣,对着铜镜给伤口上药,短短几日,被闻惊遥留下的伤方好,昨夜打了那么一场架,又挨了三刀,多亏了此次从淞溪慕家带来了药谷亲创的止血清创药,才未被闻惊遥察觉出血气。她面无情绪处理伤口,动作娴熟,刚缠好止血的绷带,前院传来道气冲冲的声音。
“师姐,那千机宗好生不要脸!”
话音刚落,紧闭的门被推开,姜榆进她的屋子从不敲门,慕夕阙眼尾一抽,赶忙拉上外衫裹好。
她回头看去,姜榆似刚从昏睡中醒来,两个麻花辫松松垮垮,举着个水镜直冲她来。
“你看你看,咱们慕家拒绝千机宗要借十二辰的消息今日下午便传开了,我之前加了个十三州的八卦小群,好多人瞎说!”慕夕阙系上腰封,姜榆已经将水镜怼她脸上了,这东西十三州联络通讯用的,只需要输入对方的玉碟号,便能加上对方进行联络,比通信玉牌功能多些,能多人聊。
慕夕阙也有这东西,没怎么用过,但姜榆爱八卦,她大致扫了眼,乌泱泱的简讯中,有七成都在痛斥慕家藏宝,十三州关于慕家的谣言诋毁本就传得盛,许多不明是非的年轻弟子便听风是雨,说什么信什么。但也有理性公正之人,反驳那些一溜倒向鹤阶的人,称十二辰本就属于慕家,借不借自是人家自己的事。
“知道了。“慕夕阙只扫了两眼,便收回目光,踱步朝外厅走去。姜榆紧随其后,气得小脸都红了些:“定是千机宗在背后瞎传,近些时日祭墟动荡,鹤阶倒是假惺惺地宣告,若谁能令天罡篆认主,鹤阶便会让其当上圣尊,借出天罡篆镇压祭墟保十三州平安,外面都传鹤阶大公无私呢。”可祭墟动荡,十二辰也同样苏醒,朝蕴却始终不肯让十二辰认慕夕阙为主。十三州近些时日应是有人趁机推波助澜,传慕家有意藏宝,不愿借出十二辰镇压祭墟,一时之间聚讼纷然,人言可畏,慕家遭了不少辱骂。慕夕阙坐下,看了眼姜榆,劝道:“别给自己气出病了。”姜榆气鼓鼓坐下:“可师娘明明就是想保护你,毕竟历任十二辰之主就没有长寿一一”
她说到这里,对上慕夕阙的目光,又生生截停了后半段话,气鼓鼓说:“什么能掌阴阳轮回、四时轮转,听着风光罢了,实际都是靠透支神器之主的寿数,包括天罡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着,姜榆更来气了,一拍桌子:“师姐,要不要我今晚去偷偷摸摸把应逐揍一顿,反正他修为不高应该打不过我和师兄。”慕夕阙单手撑着侧脸,闻言摇摇头:“不可以,季观澜修为高,你在他面前还不够看。”
姜榆又泄了气:“那就任慕家被污蔑?”
慕夕阙垂眸,目光在桌上搁置的水镜上停顿了瞬,眼底暗光一闪而过。她低声说:“放心,很快了。”
腰间玉牌亮了瞬,慕夕阙低头去看。
“阿榆,你先回去休息,我有些事。”
姜榆瞧见同心玉牌亮了,脸上阴霾瞬间消散,站起身意有所长说:“我知道,你聊,你们慢慢聊。”
“等等。"慕夕阙喊住她,看了眼她手中的水镜,“你这水镜可以联络到灵枢阁吗?”
“灵枢阁?"姜榆愣了下,点头,“当然可以,灵枢阁卖八卦最多了,我加的有他们。”
慕夕阙伸出手:“借我用用,我想联系他们帮我查些事情,你莫要声张。”她一脸严肃,姜榆也立马正经起来,忙将水镜递给她:“好,师姐你只管用,有需要联络我。”
慕夕阙笑了笑,目送姜榆离开后,收起水镜,用灵力将房门关上,接通了同心玉牌。
闻惊遥清别干净的声音自玉牌那端传来:“夕阙,你休息好了吗?”“嗯,怎么了?"慕夕阙倚着桌边,有一搭没一搭翘着桌面。闻惊遥听到隐约的叮叮咚咚声,顿了下便想明白,她大概又是无聊敲敲打打了,她总有些小习惯。
“周夫人有消息了。”
慕夕阙屈起的指节悬停,安静了片刻,似乎听到有意思的事情,她坐直身子,将玉牌搁在桌上。
“是吗?”
闻惊遥道:“闻家派出去搜寻的弟子传来消息,闻家城东的暗桩收到一根飞镖,镖下压着字条,要求我们今晚前去一个地方。”“我们?”
“是。“闻惊遥道,声音沉了几分,“你和我。”那字条上写着:
一一今夜亥时,邀闻大少爷与慕二小姐于东浔城外桃花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