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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1 / 2)

第41章第四十章

沈骤趴在榻上,听孙有容打听来的消息。

孙有容叹气,“唉呀,想当年我做中郎将那会儿,也是能上朝呢,可有日子没见那些人唾沫横飞的模样了。”

沈骤从盘子里摸了颗梅子,酸得他直皱眉,“所以,还没吵出个结果来?”“要什么结果,最终还不是看圣上的意思?"孙有容磕着瓜子说:“圣上若没有重审此案的意思,就不会把袁铭的供词拿到台面上了。再说,钦天监那句德星耀空,这都把三殿下捧到天上去了,再把他关进王宅,这不是存心想让天下大乱嘛。”

沈骤缓缓点头,扫掉床沿边上孙有容吐出的瓜子壳,状若好奇地问:“你也觉得圣上有重审此案的心心思?”

孙有容顿了一下,看向他,意味深长地说:“你猜三皇子为什么是被幽禁而不是被流放?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当年先帝爷的十三皇子若能平安从王宅里踏出来,那事情可就全然不同了。”

说罢,孙有容又笑起来,看热闹似的道:“唉呀,不过他这若是翻案了,那当年他自个儿的供述便也做不得真了,听说方才裴都尉差点将人打死,要不是内侍及时拦下,这案子还没开始查就又死人了。”沈骤若有所思地抿了下唇,他神思游离,不知道在想什么。<1李繁宁从外面进来,就看到两人唠嗑闲聊的画面,孙有容嘴里的瓜子壳横飞,乍看到门外的人,他“噌"地一下起身,愣是把嘴里的瓜子连壳带肉一起咽了下去。

沈骤当即就要起身行礼,被李繁宁上前摁住了,“别乱动,还疼吗?”“好多了。“在李繁宁面前趴着,沈骤总觉得有点不自在,“太医已经看过,没有大碍。值房实在脏乱,公主还是不要久留一一”沈骤还没有说完,李繁宁就已经在杌子上坐好了。她小心翼翼地托起沈骤的右手,仔细端详那只折了的小指,“太医重新包扎过了吗?”“对……“担心李繁宁还要看他背后的伤,沈骤下意识看孙有容一眼,本是想让他帮忙把公主哄走,谁料孙有容朝他挤眉弄眼,咳嗽一声说:“公主且慢慢看,下官在外面守着,有事您吩咐。"<1说罢脚底抹油地溜走了。

这时,青蠖从后头递来一样东西,沈骤对此物非常眼熟,这是榆娘常用的针包。

见李繁宁将其摊开,沈骤顿了一下,“这是?”李繁宁认真地说:“白大夫教过我,我学过了。”沈骤哑然,他再三警告榆娘不要向李繁宁透露过多消息,倒是没想到榆娘另辟蹊径,竞会教她这些。

“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你在扬州经常被人打上门,有一回斗殴伤了手,虽然后来伤愈,但手腕还时常刺痛,需得施针才能缓解疼痛。”不过是掩盖在窗户上的那层纸而已,这样的借口李繁宁又怎么会信。哪怕他这只手看起来完好无损,就连太医也摸不出任何端倪,可李繁宁也从来没信过对于他,李繁宁一直很谨慎。

见他不伸手,李繁宁道:“你是要我给你施针,还是我找太医来给你施针。”

沈骤默了默,把手递给她。

李繁宁拿针的手法很标准,显然是背地里下过工夫,但到底不是学医的,她屏住呼吸,第一针下去还有些迟疑。

沈骤见她犹豫不决,道:“要不然,还是算了。”李繁宁蹙了下眉,“别说话。”

“…好。“见她紧张,沈骤也不敢出声了。过了片刻,对照着榆娘给她的穴位图,一共七针,她稳稳当当扎完后才松了口气,像大夫一样地嘱咐他说:“不要乱动,一刻钟就好。”沈骤忍不住想笑,但他没有,只是点了点头,对于这个过程,他比谁都熟悉。

不过这一刻钟在当下十分漫长。

李繁宁盯着沈骤,沈骤则垂眼看着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没有人说话,两人各有各的心思。

眼下正是梓州案能否重审的关键,接下来事态如何发展,就看听政堂会传来什么消息了。

从他走进长安开始,就有意与周礼安称兄道弟,在蓬莱仙岛重金享乐,以此来诱引刚与姜定轩心生隔阂的何云升上钩,然后再把自己置于险地,做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了李业衡能踏出那座王宅,走到日头底下。李繁宁当然知道,李业衡是当年梓州战败的亲历者,他是贺世北的副将,他比谁都更清楚那场仗究竞是怎么败的。这案子想要再探,李业衡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可李繁宁也真的很想知道,当年在看到李业衡供词的那一刻,他在想什么呢?

现在,他又在想什么?

明明是近在咫尺,哪怕是眼下这个气氛还算融洽的时刻,她也总觉得面前这个人如隔云雾,离她好远。

但这样就够了。

这样就足够了。

李繁宁时刻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逾矩,不要打破他的界限,只要人在她眼前就可以。

这时,孙有年忽然推门进来,“那个,公主,听政殿传话来,圣上召见,还请公主赶紧地去一趟。”

李繁宁微顿,听政殿眼下在商议梓州案重审的事,这个时候宣见她,原因可想而知。

她好似就在等这一刻,没有犹豫地起了身,“知道了。”然而沈骤却不顾手上的银针,下意识拉住了她的衣袖。正如榆娘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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