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层薄雾,但神情却还是决绝的。
她是没有选择,可她不愿当那个被迫到连选择都没有的,她若什么都不做,秋菊怎么办?
温嘉月定定地望着依旧面前的人,等着他的回答。李承钰看着她明明那站不稳,却硬撑的,语气淡淡:“一个下人,值得你如此?″
“在王爷眼里下人低如尘埃,可她于我来说不是。”李承钰看着那有些清凌的双眼,眸色也沉了些:“你倒是重情的,待何人都有这般深厚的感情。那本王便瞧瞧你又能为这份情,做到何种地步。”温嘉月才听完这话,便见榻上的人忽地起了身,将她扯回至琴案前。本就有些醉意,突然被他拽,便踉跄跌坐在琴案上,她仰着脸,视线迷蒙地望着那迫视而来的目光。
“可知此间,是何地方?”
“乐…馆。”
她答得不甚清晰,声音亦有些颤。
身前人便笑看着她,俯身拢住她的下巴,又问:“所以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温嘉月对上那双凌厉逼人的双眼,此刻倒没有那么惧怕了,只是那样看着,温声道:“王爷要说话算话。”
“那就看你的表现如何。”
李承钰转身回了榻上,重新倒了一杯酒,仰头饮下,再看向琴案上的人。那双眸平静如水,竞没有任何惶恐之色。
何必再惶恐呢?从她进王府他便存了要羞辱自己的念头,怕了他也不会绕过自己。
温嘉月想,不是刀架在脖子上,她咬牙忍忍便是。她依旧穿着那件青蓝色外衫,里面是一件杏色抹胸,下装是齐腰的百褶裙。薄衫衣褪下时露出的脖颈腻白如羊脂玉,再从那纤细腰身缓缓滑落萎地。窗户支着,夜间透进来的凉风拂过肌肤,令那细弱白皙的肩膀轻微颤栗。李承钰执意要看她害怕,要她知道她并无任何筹码可给,可当真看见如此场景,原本玩趣的眸色一点点收敛。
他凝看着她,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
温嘉月的背脊绷紧着,眼瞳里的平静又开始一点点瑟缩,尽管早料到了,可见到他朝自己走来,那惊惧还是藏不住。身子一软,跌回了琴案。
“这便是你想的?”
高大的身影压迫过来,温嘉月觉得一阵窒息,本能地抬手要推他,却在碰到他胸口的刹那,硬生生收回了。
无声默认。
过了几息,身前人无甚反应,她顿时生出庆幸,可刚弯腰去捡衣服,视线里便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猛地将她拉回身前。浓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慌得抓住了琴案边沿,紧紧抠住。李承钰看着脚边委顿于地的衣裙,俯低了身,勾落了另一根细带,晃眼的白皙一览无余。那目光稍顿,便伸出手从面颊轮廓上泛红的痕迹抚蹭着,再缓着往下移。
温嘉月整个身子都僵硬无比,有那么一刻脑中不知想什么,好似神魂不在了。
可下一瞬,惊醒过来,又变得不知所措。
李承钰沉着眸看她手里紧紧拽着不肯松的腰带,语气里听不出半丝情绪,冷冷道:“松手。”
沉寂片刻,那细弱颤抖的双手便松了。
染了醉意的面颊分辨不出是欢喜还是难受,但紧咬着唇瓣,却看得出是极力在忍耐。
李承钰双眸在她脸上反复流连,既见了她的柔顺,便要看她脸上流露些别的神情出来。
温嘉月难以忽略他的抚弄,去极尽去克制,死咬着唇,眼圈却红了一圈,盈着水光,潋滟动人。
李承钰从旁拿来酒杯,不紧不慢地举起任其往下流淌,随着那浑身冷白的肌肤便逐渐揉弄地透出浅红。
温嘉月被那股冰凉激得周身一颤,随即四处灼烧起来,整个人都紧绷成弦,好似快要断裂。
这感觉过于惶恐,她瑟缩着难以忍受。
“躲什么?”
身前人去将她扯回了,搂着她往上抬,不容她有丝毫退却。温嘉月手心仓皇压着琴弦,轻喘比琴音还先一步,她险些回不过神,低眸平息片刻,到底没望提醒他:“王爷……王爷说话算话,不可骗人。”说着她身子失力发软,欲要后倒,却被腰间手掌稳稳托回。李承钰未停,盯着她的面容,却是迟疑了一会儿:“倘若本王不答应,你能怎么样?”
“你、你!”
温嘉月气得面色潮红。
他怎就这般无耻!怎就出尔反尔!
她一时气极,挥着手就去推他,可那掌心柔软无力,碰在他胸前无丝毫涟漪,反被压住。
李承钰亦捕捉到那腕侧一道新细痕,不知是怒意还是嘲讽:“想来是舍了旁的给本王,这手便不要了。”
温嘉月哪知他说的是什么,侧着脸喘着,双眼湿红不堪,只软声提醒他要说话算话,却迟迟得不到回应。
甚至还听得他附耳过来,轻嘲着:“没让你舍身,不过是让你坦白回侯府做了些什么,未料你这般乖.……
温嘉月雾色朦朦的双眸茫然失神了好一会儿,随即又急又恨得朝他脖子上咬过去。
紧接着她的脖子也一阵刺痛,再便是她慌乱地扯着他身上衣袍,语不成句,骂不出口,最后彻底软倒了身。
案几上空荡荡的酒壶酒杯皆歪倒下,又教那云罗裙摆扫得牯辘辘跌落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