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风急满江天(十)
购买率不足,正文君已揽收,正在风雨兼程的路上,请耐心等待签收元祁爆发出一声痛呼:“啊一一”
萧绥手底下是有准头的,冬日衣衫穿得厚,再加上她是握着鞭子抽得,只是声音响,其实根本伤不到皮肉。
元祁嚎一声她抽一下,五六下抽过后,元祁不嚎了,转而开始嘤嘤的哭。萧绥见他伏在床榻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肩膀随着抽泣一耸一耸。明明是个七尺男儿,却哭得比姑娘还娇柔,不禁觉得好笑:“你哭什么?刚才那股撒泼的劲儿哪去了?"她软化了态度。元祁委屈至极,将脸埋进被褥里,嗅着萧绥的味道,声音含混的边哭边道:“萧从闻你混蛋!你在外头玩小信,回来还打我。”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好像她萧绥真成了流连花丛的色中恶鬼,一夜风流过后,对家中糟糠看不顺眼,进而大发淫威,暴打原配。“我没有。"萧绥言简意赅。
元祁闻言微微抬头,含着眼泪斜眼瞥她:“没有什么?明明鞭子还握在手里呢。”
萧绥身体向后仰靠在墙壁上:“我没玩小倌。”元祁嘴瘪了一下,探究似的观察着萧绥,仿佛是想从她的表情中分析出真伪。萧绥不惧与他对视:“真的没有,我是把人带回来了没错,但是一回来我就没兴致了,什么也没干就又送了回去。”
她不敢把话说的太透,怕元祁万一口无遮拦往外说点儿什么,会毁了自己的筹算。
元祁很不服气的“哼"了一声:“鬼才信你!”萧绥只得放软语气,声音轻了些:“我没骗你,真的。”元祁若有所思的移开目光,身体绵软的趴在榻上,片刻后他渐渐止住眼泪,害臊似的,把头重新埋回了被褥里。
没有最好,有了也不怕,谁敢沾萧绥的身他就杀了谁。他不怕得罪萧绥,就像他不怕挨萧绥的打。爱与恨是感情的正反两面,恨到一定地步,谁敢说当中没有丝毫爱意的掺杂?
“宝兰,打盆水来。”
随着萧绥一声吩咐,宝兰端着一盆温水进了屋子。屋子里已经恢复了平静,萧绥与元祁并肩坐在床榻边上。萧绥侧头注视着元祁,元祁则低着头搓揉自己的手腕。他手腕上泛起红痕,是萧绥刚才绑他时留下的印记,仿佛无声的控诉着萧绥的蛮狠。见元祁仍是一副委屈样儿,萧绥给宝兰使了个颜色,然后接过帕子,站起身,亲自去水盆里把帕子浸湿,又拧干了递给元祁。宝兰自觉退了出去。
元祁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很不领情的小声嘟囔道:“别拿你对待旁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打一棒子给俩甜枣,我不需要!”碍于元祁是实实在在挨了打,萧绥对他便多了几分忍让。她将帕子摊开来,又整整齐齐的叠成方块,然后左手按住元祁的后脑勺,右手就着帕子要给他擦脸:“什么这一套那一套,你何时见我这般伺候过旁人,来,擦擦,脸都哭成花猫了。”
元祁被她这话哄的心里服帖不少,也就没反抗,任由她给自己擦脸。及至仔仔细细把元祁脸上的泪痕擦干净了,萧绥走回到水盆边上,把帕子重新淘洗干净,又把帕子蒙到了自己脸上。元祁见她用得水和帕子都是自己用过的,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微妙的蕴贴。他微微翘起唇角,故作嗔怪的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怎么不让人换盆干净水来?″
萧绥擦完脸开始擦脖子,一边动作一边回答:“你用的,不脏,况且我在外面打仗的时候雨水、河水都用得,水里掺了沙石我都不嫌,又怎会嫌你这几滴眼泪?”
元祁静静地望着她,心里泛起一阵甜蜜的酸涩。他不喜欢萧绥在外打仗,除了心疼她吃苦受罪,更因为萧绥每去一次,归来时身上的光芒就更盛一分。萧绥太有本事,有本事的过了头。
从前她一文不名的时候自己便驾驭不住她,如今她挣了军功,封了公主,高居庙堂,自己彻底被她甩到了后头,简直连她的背影也快要看不清了。怀着无法言说的心事,元祁又被萧绥拽去了前堂。堂里早已摆好了早膳,各式汤饼小菜摆了一桌子。
萧绥坐下来拿起筷子,侧头对元祁说道:“快吃,吃完了我亲自送你回宫。”
元祁瘪嘴瞥了她一眼:“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不想那么快就回去。”萧绥伸手夹了一筷子腌萝卜:“不行,你是储君,但凡有个闪失朝堂上立马要翻天。按规矩我该派人去传禁军过来,可是那样动静太大,少不得会耽搁更多时间,不如我亲自送你来得快捷稳妥。”元祁很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你现在知道我是储君了。”萧绥没接他的话,继续吃饭。片刻后,丁絮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见过礼后走到萧绥身边,低声道:“主子,贺兰暄要出门,说是想去趟香料铺子,您…“贺兰暄?“元祁转头看向萧绥,语气不善:“那个北凉质子?他怎么还在你府里?”
萧绥咽下嘴里的食物,没有立刻回应元祁,而是先转头对丁絮道:“往后他若再要出府,寻个人跟着他便是,不必阻拦。”丁絮颔首应过一声,转身退了下去。
见丁絮那头走远,元祁再次发难,他“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愤然道:“我问你话呢,他为什么还没走?不是说要送去南陵吗?”萧绥没有停止嘴里的咀嚼:“派来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