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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肩头的手,还是卸了力气。眼泪很没出息地夺眶而出,薛嘉宜抱着他,伏在他肩上哇哇大哭。“你就知道逼我,你一回来就逼我,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谢云朔埋首在她颈侧,深嗅着她的气息,再开口时,声息里也有些几不可察的哽咽。

“是我的过错。"他紧抱着她,即便她捶打着他,也一刻不松:“是我叫你这么难过。”

他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廓上,薛嘉宜仿佛被烫到了一般,眼睫颤了颤,忽然就清醒了过来。

抵在他肩上的拳头展开了,她推了他一下,终是唤了句:“哥。”这一次她使的力气并不大,谢云朔却察觉了她陡然变化的语气。踟蹰片刻,他还是松开了她。

“我以……“他的目光落在她濡湿的眼睫上,久久不能移开:“你不想这么叫我了。”

桎梏解开,薛嘉宜往后退了两步,这才缓缓抬起眼帘。她的目光,落在他发顶的墨玉冠上。

上一次见他,还是永定二十七年。

走时他未至十七,如今,也到要加冠的年纪了。明明五官、身形,都还是她所熟悉的,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他的变化大极了,眉眼间也多了好多她看不懂的东西。“傍晚的时候,我在宫外看见你了,好威风的大将军。"薛嘉宜定住乌沉沉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你去北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谢云朔正视着她,迎接她的盘问:“二十九年的时候,我……从西南回来,回了一趟京城,也就是那一次,正好撞见你遇险。”“所以,你为什么不肯叫我知道你回来过?你可知今日,我为什么会在宫外吗?”

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却还是哽咽:“因为今日是清明,我要去给人烧纸。”

谢云朔漆黑的瞳仁遽然一颤,终于意识到了是哪里不对:“不,我以……薛嘉宜以为他要搪塞自己,扭过脸,咬着牙道:“你以为什么?以为我不会为了你而难过吗?”

谢云朔深吸一口气,总算找到了症结所在。像是怕她不想再听他说话似的,他语速极快地解释了起来:“在西南时,我深陷敌后,我知你定会担心,但那时情况所限,实在是无法传信给你。”“回京的那一次,你受伤昏迷未醒,我翌日便要进宫面见皇帝,拖延不得,只能把你暂时交托给那农户。”

谢云朔顿了顿,眼前仿佛又看见了那件缞衣,声音蓦地放轻了许多:“我知道你会为我难过。我给你留了东西,你只要见了,就知道是我来过。现在看来他的声音复又沉了下来:“许是那庄户昧下了。”其实不只是留下了信物。

离京前的最后一晚,他悄悄去找过她,只可惜她已经回去了,他扑了个空。沉默许久的薛嘉宜却还是垂着眼帘,神色不见有什么变化,只问道:“所以,你是第二天,就去你的北疆了吗?”

谢云朔听懂了她在问什么,手心发紧,到底也没骗她:“不是。”他被皇帝留在宫里待了一旬左右,若真想去见她,不是找不到时间。只是那场旖梦之后,他自觉有愧,无法面对。薛嘉宜抿着唇,很难看地笑了一下:“可我是第二天就醒了。你分明回来了,却只打算拿个物件来打发我,不想见我,这算什么?”算什么?

她的悲恸,算什么?

谢云朔有心解释,却张不开口。

难道要和她说,她最信赖的兄长,是因为在梦里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所以才心虚到不敢见她?

梦境是现实的倒影,想要的人,并不是在梦中攀着他脖颈的她,而是他自己。

谢云朔无法解释,只能选择逃避。

也许是因为又想到了那场梦,他偏开头,不去看月色下她颈间连片雪白的肌肤。

“浓浓。"他低垂眼睑,侧脸的轮廓叫这月亮照得很是清俊:“我补偿你,过去的这三年,我…”

哭过一场后,薛嘉宜的神色意外的平静。

她认真地摇了摇头,认真地拒绝了他:“我不需要你的补偿。”“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好好的,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你走吧,殿下,你本也没有我这个妹妹。”对于如何处理前一晚眼泪导致的肿眼圈,薛嘉宜如今已是驾轻就熟。不过第二天到宗太妃跟前的时候,还是叫这眼毒的老妇人看出了端倪。“他昨晚怎么说?“宗太妃略一掀眼皮,就这么看着她:“你都知道了吧?”薛嘉宜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谎瞒过去:"“我…”宗太妃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想,见状,浅笑一声,道:“他没你想得那么不知轻重,虽没有大张旗鼓地来,也是先知会了我的。”十六岁的少年身上还有一些无畏的莽撞,现如今,已经辗转两线战场,立下了等身战功的谢云朔,却早已不同了。

怪不得昨晚,都闹成那样了也没有惊动谁。想及此,薛嘉宜有些微妙的赧然,低声道:“没说什么。只是我想着,如今他身份到底不同,当年的流落也是一场意外,以后,是不该兄妹相称了。”“而且……“她稍顿了顿,才小声道:“一直提起当年的事情,传到陛下那里,也不好。”

听她这句,宗太妃倒是露出了一点赏识的神情,还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能这样想,确实很好。”

虽然说谢云朔从前的经历并不是秘密,皇帝心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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