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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东宫,而不是将这皇孙安置在别的地方,本身就表明了一种态度。

柯英杰带完路,正要和谢云朔介绍东宫这边的情况,“全都是刚刚整饬翻新过的,殿下,您瞧这东……”

谢云朔淡笑了声,打断道:“有劳柯公公。”他身后的亲信廖泽立马会意,上前往这大太监的袖底塞钱:“今日先这样吧,柯公公。我们将军这几日舟车劳顿,实在疲乏,也该歇下了。”柯英杰袖底的手一顿,收了银子,笑呵呵地道:“哎哟,瞧老奴这眼力见,该打、该打。”

他作势轻轻抽了自己两下,廖泽与他演了一会儿,送了他出去。这座东宫,端的是清逸雅致,如若不去想它的历任主人的下场,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居所。

谢云朔却只吝啬地打量了一眼。

天边暮色已深,他换了身常服,悄然离开了东宫。庆安宫中,薛嘉宜毫无睡意。

她点了一盏小灯,安静地坐在床边,整理衣物。尽管克制着自己不去回想,回宫前所见的那一幕,却依旧如走马灯一般,在她的眼前盘桓。

她努力劝说自己一-他还活着,她该高兴才是。即使他不是她的兄长,即使他另有身世、一切都该另当别论,她过往对他的感情,却也不是假的。

难道相比之下,她更希望,他真死在西南的战场上了吗?当然不是。

可她也做不到这么大度。

她很想质问他,问问他到底为什么,明明还活着,却连只言片语都不愿意给她?

可一想到如今身份地位的鸿沟,想到他并不是她的兄长,这些冲动的火苗,就如同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熄得什么也不剩了。她坐得端直,泪珠挂在眼睫上,将掉未掉。外面有一阵很轻的脚步声,薛嘉宜以为是值夜的嬷嬷来了,她抬起食指,用指背蹭掉了那一点眼泪,凑过去把小灯吹灭了。可脚步声却并未停下,一直行到了直棂窗前。薛嘉宜一怔,旋即便听见窗槛上,传来既轻又稳的三声叩击。会这么来找她的人,只有一个。

她动作一顿,缓缓地直起了腰。

叩击声停下了,窗外的人正哑声唤她:“我回来了,浓浓。”薛嘉宜侧过脸,循着声音望去,看见窗页上那一道剪影的瞬间,眼圈都气得通红。

果真是他来了。

倒还劳他记着有她这么个人。

可他当她是什么,小猫小狗吗?

现在有余裕了、想起来了,便过来逗一逗?“我不晓得你是谁。"薛嘉宜狠狠地别过了头去,不再看他的影子:“宫里有夜禁,你…出去,不然我就喊人了。”

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把卡在喉咙里的那个“滚"字咽下去。窗外,一身月白常服的谢云朔把她的怒气听得分明。可他还是没忍住,迎着薄雾似的月华,仰起脸,无声地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好久没听见她的声音,他想她想得快疯了。谢云朔缓了缓,若无其事般问道:“你的伤,好了吗?”只这一句,薛嘉宜的眼眶又红了一圈。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两年前灵谷寺那一回,不是她的错觉。他明明救了她,却还不愿露面吗?

是已成了矜贵人,不愿与她纠缠,还是怕她走漏什么风声?薛嘉宜深吸一口气,理了理微乱的头发,忽然就平静了下来。“有劳皇孙殿下记挂,皮肉伤而已,早无大碍。”“殿下贵步,实在不宜踏足贱地,请回吧,我就不送了。”她的声音微凉,像极了窗外飘摇的夜风。谢云朔的眉心仿若针扎般一刺,这才察觉,情况比他想得要糟。

“你知道了?这些事……“他难得叫自己的话噎住了,“我不是有意瞒你。我可以和你解释,浓浓,让我进去。”

薛嘉宜原以为自己有很多话想质问他,可此时此刻,她却像哑了火一样,什么也问不出口了。

察觉到他的眼神,仿佛要穿过薄薄的窗户纸直刺过来,她把脸别得更开了些,冷声道:“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明明早猜到了她会恼,这会儿听她这样说,谢云朔还是叹了口气,平静了一下,才继续道:“可是……哥哥想见你。”听到这个久违的称谓,薛嘉宜的眼睫扑簌了一下,却没应声。许久不闻他的声音,她以为他悄悄走了,心底微黯,抬眸正往窗边看去,却又听得一阵响动。

她唬了一跳,意识到了他是想强行推窗进来,急得站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谢云朔抵在窗框上的掌根一顿,沉声回她:“来见你。”宫里的窗户,本就不是为了防盗而设置的,只靠两根小木栓楔着,并不牢匀丰◎

眼见声音越来越大,真要把值夜的人引来了,薛嘉宜越想越委屈,却还是往窗边走了过去。

擅闯内宫不是小错,他难道以为,凭他如今的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薛嘉宜终究是不想叫他惹麻烦,冷着脸把窗户打开了。月光如水倾泻,仿佛是谁从天边扯了银河的一角下来,宛若天堑。薛嘉宜已经能隔着银河,看见那月白的袍衫一角。她稍稍偏过头,垂着眼帘回避,可下一息,他竞蓦然朝她倾身,直接越过窗台,展臂抱了过来。

被他按在怀里的瞬间,薛嘉宜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可感受到熟悉的温度自心口熨烫进来,她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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