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结账后,侍应生对他们的关注明显减弱,于是他们便以离开前上厕所为藉口,往洗手间那边的长廊走去。
走廊尽头是员工专用通道,四下无人。基于场所性质,这里也没设置闭路电视。
毕竞这种地方的事若流传出去,受牵连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和绷着一张脸的土方不同,千茶倒是轻松得多,她说要是被谁撞上了,只要他们马上装作在亲.热,就能朦混过去。土方没听她的,三步一回头,确定没人跟在身后,才迅速地推开员工通道的门,和千茶一起馏了进去。
员工通道连接三道门,一道通往厨房,另外两道看起来像是储藏室或办公室。
正当他们犹豫该先打开哪道门时,厨房那边忽然传来脚步声和交谈声。千茶随手拉开最近她的一道门,发现没有上锁,便推着土方进去。门后是一个狭窄的储藏室,堆满了杂物和清洁用品,他们跻身进去后几乎没有转身的空间,只能紧贴着站在门后,屏息聆听外面的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员工的闲聊,他们似乎在讨论今晚的客人。「你有没有看到刚才打翻红酒的金发妞?真的超可爱,那个男人真是走运了。」
金发,而且倒泻了红酒,一听就知道他们说的是谁。门缝透出微弱的光线,勉强让储藏室内的人能依稀看清眼前。千茶的脸和他贴得很近,几乎就靠在他的胸口,让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听见侍应生的评价,她急促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他能想像她现在一定露出了一张得意的笑脸。真不知道被那种人评价有什麽值得高兴的。「我刚刚也听到他们说话了,好像是女的在倒追那个男人。真不知道她看中了他什麽…难道就只是看上那张脸吗?」「她那身衣服好像也是那个男人的喜好吧,我看她好像也不太情愿的样子。」
如果说土方一开始还质疑千茶是否真能像她说的那样,成功拉拢并引导攘夷志士们帮忙办事,现在他几乎可以确信她有这份能耐了。颠倒是非的能力可说是一绝。
这个姿势维持久了,土方隐约感到有些不妙。外面的员工还在继续闲聊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千茶忽然踮起脚尖,仰着脑袋与他贴得更近,黑暗中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看来你在外面的评价不太高呢,副长大人。」低声的耳语让土方一时间不知该担心被外面的人发现,还是该深究她话中的含意。
见他没有回应,千茶伸手又想去扯他的衣领,但这次却被他按住了。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肩膀,将她拢进怀里,像是用行动制止她继续发出动静。「别说,那个男人看着还挺帅的,完全是我的菜。就是黑眼圈有点重,有点纵.熟.过度了吧…你说他会不会不太行啊?」千茶感觉土方的身体微微一僵,连握着她肩膀的手指也收紧了些许。「闭嘴。」他压低声音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恼意。千茶微微扬起头,下巴抵着他的胸口,用手比了个拉拉鋪的手势。她绝对不会告诉真选组的人,他们的魔法师副长被人质疑纵.煞.过度。但她或许会和她的好朋友总悟说。
土方向来不太在意别人的评价,这还是他第一次因为旁人的误解而感到如此恼火。
他的黑眼圈明明是加班熬出来的,怎麽就成了纵.您.过度?可恶,偏偏还是在那个经常调侃他是魔法师的人面前被这样说。让人更不爽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员工终于离开,脚步声渐行渐远,只剩下外场传来的音乐声。
千茶和土方在原处等了一会儿,确认外面真的没人了,土方才轻轻拉开门,露出一条细缝确认。
「可以出去了。」
为了避免千茶拿刚才的事来打趣他,土方决定在她开口前先转移话题。他松开千茶的肩膀,率先走出储藏室,随即又拉开了另一边的门。门后是个像仓库一样的地方,没有亮灯,只靠顶部的透气窗透出微弱光线,莫名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土方打了个冷颤。
说实话,他对这种地方还是有些却步的,但见千茶此时已经亮起手机的闪光灯当手电筒,走了进去,他也只能压抑着不安紧跟其后。记忆中,她一直都是个担子大的,甚至还能提出在夜晚的墓地玩试胆大会这种坏主意的人。
然而她还没走两步,便停了下来。
「对了,十四。你怕蛇吗?」
原本紧盯着地板的土方,因为她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抬起头。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混乱的思绪瞬间被一片空白取代。这里与其说是储物间,倒不如说…
更像是一个爬虫馆。
千茶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而土方在乡间长大,他们理应对蛇虫鼠蚁没什麽感觉。
然而,当面前排列着一整列玻璃缸,里面挤满大小不同的同种蟒蛇时,那股压迫感仍让人下意识地颤抖。
无论是手臂般的粗幼,还是鲜嗑的萤光配色,都让人本能地感觉到不适,「这什麽鬼地方…」土方低声咒骂了一句。千茶用手机照出的光扫过玻璃缸。里面大大小小的蟒蛇慵懒地盘绕着。几条蛇随着光的方向抬起头,朝他们张望、吐着信子。她原本想潜进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顾客名单、帐单之类可以当作证据的东西,或至少搜到一两包供销售的药品也好。至于蟒蛇,完全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