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之外的发现。
她绕着玻璃缸走了一圈，然后在旁边的杂物架上翻到一本饲养指南，立刻招手让土方过来。
土方在她的呼叫下回过神来，走到千茶旁边，接过她递来的手机帮她照明，然后看着她又掏出另一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你见过这种蛇吗？」她问土方。
土方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仔细打量了玻璃缸里的蛇。这样说来，好像还真有些印象。
「去年总部的会议上，好像听说过有不法商人在黑市贩卖一种从别的星球引入的蟒蛇，据说毒液可以用来_…药。」「什麽药？」
「就是…让人兴奋，然后失去自控力，变得像动物一样…的那种。」土方努力地描述，明明只要两个字就能总括当中的含义，他偏偏选用更復杂的方式。千茶没有挑剔他的措辞，意会地点点头。
如果土方的情报无出错，那这里就和她一开始猜想的一样…让人堕落的乐园。
「看来我们找到给跑腿们的购物清单了。」千茶低声说着，又给玻璃缸拍了几张照片做记录。
就在这时，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急促且伴随着激烈的争吵。多年看侦探剧的经验告诉他们，这段对话内容很可能是重要证据，但眼下更该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然而环顾四周，他们也找不到任何适合躲藏的地方。最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头顶的窗户。
千茶打量着窗户的高度，又看了看土方。
他很快就看出了她的用意，眉头皱了一下，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该计较的时候，他蹲下身，让千茶踩着他的肩膀爬上去。千茶推开窗户，灵活地翻了出去，回头想拉土方一把，却发现以他的身高，只要稍微一跳就能抓到窗沿。
女孩子十九岁应该还能长高的。
窗户离地面不高，在仓库的门被打开前，土方和千茶已经成功落地。他们回头看了一眼，透过通风口看见里面的灯亮了起来。里面传来模糊的说话声，但他们听不清内容，也没再多逗留，随即便往停车场的方向动身。「看来这家店的水比我们想像中还深。」千茶边走边滑着手机，快速浏览刚才拍下的照片。
「等一下把这些照片整理好发给我。」土方跟她说，随手挠了一下脖子。他本想顺手整理因翻窗而弄乱的衣领，但当他的指甲划过皮肤时，颈侧却感受到一阵陌生的刺痛。
千茶用眼角馀光瞥见他蓦然停下了脚步，随即转身看向土方。「怎麽了？」她问。
土方僵硬地伸手摸向痛处。这次他放轻力度，直至指尖触到一处微微肿起的地方，上面还带着些许湿润的触感。
看来那股不祥的预感终于应验了。
「该不会…」千茶凑近他，在漆黑的小巷中藉着手机的光看清了他脖子上的伤口。
两个细小的齿痕清晰可见，周围的皮肤已开始泛红。她的视线马上从他脖子上的齿痕，向下移至他的腰间。「你有没有什麽特别的感觉？」
「你在看哪里！」土方下意识地遮住腰部，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千茶想起些什麽，立刻翻开手机相簿，找到从饲养手册里拍下的介绍。「阿斯莫蛇的毒液会令人类会引发强烈的生.理.反应。」「通常在被咬后十到十五分钟内发作，几小时内就会完全代谢，实际时间因人而异，适量使用对人体无害。其毒液近年常在稀释后作医学用途，主要治疗〇功能障碍，但药用剂量必须由专业人士调配，过量使用有一定风险，敬请留意。」
说完，她又翻到下一页，看了一会儿，然后再次将目光投向他脖子上的伤囗。
「……要去医院吗？」她问。
正常来说被蛇咬了当然要去医院，但手册上模棱两可的说法让土方有些犹豫。
「如果能自然代谢的话……不去医院也应该没问题吧……」他说得有些底气不足。
「要不然，我替你把毒吸出来？像中国武侠片那样。」千茶提议道，还摆出了一副蠢蠢欲试的模样。
「你是笨蛋吗？又不是在拍电影，怎麽可能有用！毒液早就进入血液了。」
「那麽还是去医院吧。」
「不行，去了医院这件事就会曝光，不能去医院。」土方想都不想就拒绝了，生怕千茶还要劝说，他又补了一句「让我一个人……缓缓就好。」千茶没有细问他的「缓缓」是什麽意思。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他们都很清楚，这种药效不是单纯休息就能解决的。
既然他已经有了觉悟，千茶也不再多言。毕竞这是他的身体，该由他自己做主。
「那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吧。要是回屯所的话会不会不太方便？你这状态应该不能开车吧？我也没驾照…」
她接二连三的问题让土方感到脑袋闷痛，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的担忧确实有道理。现阶段他们并不清楚这种毒液会带来什麽效果，万一在开车途中毒性发作，确实可能影响道路安全。
身为执法者，他不该做出这种罔顾市民安全的行为。土方正想说不如先在车上待着，却听见千茶抢先提出了别的建议。「对了，刚才那个侍应不是说对面就有家酒店吗？不然我们过去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