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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风波(4 / 5)

谈令仪没碰酒杯,拿起案上放置的梨子,用衣角擦擦便要吃。本来执起酒盏的殷灏见此,出言道:“你做什么?”

谈令仪的嘴唇从梨子上挪开,一脸无辜:"吃梨啊?”她说着,看看案上,还有两个梨,她没有抢他的吧?“不削皮?”

“不讲究这些。"谈令仪说罢,便再张口。然后手里的梨就被人抢走了。

谈令仪鼓着腮,好一顿生闷气,却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只匕首,贴着梨边开始削皮。

玄色衣袖垂在案边,露出一截冷白色手腕,指尖薄茧摩挲过梨身,长不盈尺的匕首带走凹凸不平的梨衣,露出鲜白且汁水丰盈的梨肉。谈令仪托腮看着,口水无意识在口中蓄积,直至蛇蜕似的长条梨衣尽数落地,才回神吞咽下去。

殷灏削完梨,瞧见她发直的眼神,活脱一只馋死鬼,心头蓦的柔软一半,目光和声音却还冷着,开口道:“伸手。”一只雪白、泌了一点晶亮汗水的掌心飞快摊开伸到了他的面前,然后满足地抓着他削好的梨子抵到了馋了许久的嘴边。“咔嚓”一声咬下,压抑着、却很鲜活的惊叹像勾人的小蛇,钻入他的耳畔。她小口小口吃着,却难免有一些碎果屑沾到唇畔,唇上沾着果水,亮得好似被人吻过一般。

殷灏躲开了眼。

看到她,总有那种难以压抑的情思在疯狂蔓延,违抗他的意志,违抗他的本心…….

他的本心,当真不在向往着什么吗?

谈令仪美滋滋吃完一颗梨,却发现本来打算饮酒的某人莫名在替她削完梨后便停止一切动作,空着手发呆。

她伸手在他眼前挥挥,见他回神,问道:“我们不是要查案?”“是。”他简单应答。

谈令仪左右看看四周陈设,又起身往下探看。此处虽为舞楼二楼,但由于一楼建了辽大的舞台,还要给舞姬留凌空起舞的空档,故而建得十分高,二楼足有普通楼舍的四楼高。

她想起那日听围看佟媪的那群人说的话,问道:“此处是佟家案死者坠楼身亡的地方?”

殷灏扬眉,饶有兴致地问道:“那日你与佟家老妇碰见,似乎知道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当然没殿下掌握的多。"谈令仪落座,抬睫直视殷灏,“是坠楼的死法有疑?若此处真为案发地,我也觉得不对劲。此处虽高,但也没有高到能摔死人的地步,充其量便是摔断骨头。”

“你说得对。“殷灏淡淡开口,他出门前戴了只遮大半张脸的面具,露出薄唇,而今便能无所阻碍地抿一口手中酒水。抿罢,他似乎被这种香醇的口感所悦艳,眉不自觉上扬些许,又道:“除非,他是头朝下坠楼而亡。”“若是用吃醉了酒、不小心从楼上翻下去,头朝下,倒也说得通。”“也有可能是被人头朝下直接往楼下扔去。”“你是笃定那个白先生'犯案了?”

“我没这么说,未定案,谁都不是凶手。"殷灏放下酒盏,站起身来,倾身往下看。

此事正是百姓收工的时刻,楼下食摊燃起袅袅的烟,止不住的食物香味向上蒸腾。好吃的食摊,前面一群人排队,一般的食摊,也有不少人再往前排着。人头攒动,烟云渺渺。

“我们来此是要查什么?”

“看人。"殷灏言简意赅。

谈令仪心领神会:“是要观察此处有谁经过,由此寻找目击者?”“差不多。”

“可只看一日不足够吧?今日经过此处的未必先前经过,总得查一查经常行经此处的人。”

“还要再看白默离开此处的时辰,外面是不是人群全皆散尽。”“什么意思?“谈令仪问道。

“佟大坠楼身亡时,并无人发现,尸身是被夜间打更人发现的,而白默坚称佟大坠楼时,他已离开舞楼。有人在戌时发现白默出现在离舞楼一条街的夜坊中,所以,我们需要在这里等到戌时,如果楼下人还不少的话,就说明他的确在佟大坠楼前便已离开。反之,他嫌疑不能免。”谈令仪听懂他脑回路了,但是有一个新的问题出现在她的眼前。“这种事情,你一个人来不就好了?作甚要叫上我啊!这么晚了不回家,我会被父亲打断腿的!”

“我已经借明妃之名传口信回谈府,你怕什么?”谈令仪心里嘀咕“你看谈昭信不信吧",但面上却绕过他这个问题,开口道:“你还没回答我上一个问题。”

殷灏支颐道:“因为若无女伴,便会有舞姬过来投怀送抱,拿你做挡,不行?”

“殿下您既然嫌烦,那为何不叫您那些副官来?”“本王习惯事事亲力亲为,查案更是,线索由自己印证才会心安,不行?”“行,行得很。“谈令仪咬牙切齿。

合着明法台唯一一个女吏是被他这么用的。但纵是生气,殷灏的答案也无可挑剔,谈令仪无可奈何坐正,陪着他熬到戌时,饥肠辘辘地往下看。

这个时代的人没有夜生活,大多数人过了昏时便都回了家,但仍有少部分人在下面活动,不存在从楼上掉下去一个大活人却无人发现的情况。“安王殿下,请问小女可以回家了吗?”

话刚落地,肚子便响起"咕噜噜的"声音。谈令仪不觉尴尬,反而手指着抗议的肚子,开口道:“殿下,如您所见……所听,小女这肚子遭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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