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欢身子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那件事做得天衣无…………殿下怎么会知道？是谁告诉的他！殿下要是知道，又怎么会容忍自己留在东宫？白如欢不敢去细想，可又不得不细想。
姜钰：“我不知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但既然事已至此，我便说明白。我对你如何，不是因为韶明珠一-从知道你给杨氏下毒的那一天起，你我结局已然注定。”
姜钰：“我不知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但既然事已至此，我便说明白。我对你如何，不是因为韶明珠一-从知道你给杨氏下毒的那一天起，你我结局已然注定。”
姜钰只是冷漠地看着白如欢，眼中没有哪怕一丁点温度，更没有她所期待的犹豫或是不忍。
他的沉默扼住了白如欢的喉咙，也彻底碾碎了她心中最后的侥幸与伪装。绝望如同潮水。
然而，在灭顶的窒息感中，一股疯狂的怨毒却猛地升起，支撑住白良娣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忽然凄厉地笑了起来，带着破釜沉舟般的癫狂。“哈哈哈……结局注定！原来殿下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了，却还看着妾在这东宫里挣扎……殿下好狠的心啊！”
笑声戛然而止，白如欢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姜钰，眼中燃起被逼到绝境后的反噬：“可殿下凭什么就认定，是我在撒谎，而那个韶明珠就是清白无辜的？！殿下，你睁开眼睛看看！你好好看看！”她挣脱侍女的搀扶，往前冲了两步：“她是永宁侯府出来的人！是永宁侯陆茂曾经捧在手心里的女人！这一点，阖宫上下谁人不知？！殿下，你敢说那封信就一定是假的吗？宫道上人多眼杂，或许正是她欲盖弥彰的手段！你敢说他们之间就真的断得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私情苟且吗？！”白如欢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几乎是嘶吼出来：“你怎么就知道，她现在对你的温顺依恋不是装出来的？殿下，你被她骗了！你定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了心窍！她能哄得永宁侯对她死心塌地，就能用同样的手段来蒙蔽你！”她声嘶力竭，整个人状若疯癫。
泪水混着残妆糊了满脸，再不见往日半点温婉贤淑的模样。她死死地盯着姜钰，期待着从他脸上看到动摇，哪怕是因她的话而起的疑虑也好。
然而，姜钰始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眼神深不见底，平静得可怕。
仿佛她所有的指控、所有的歇斯底里、所有的绝望与疯狂，在他眼中都不过是一场早已预料到的、拙劣不堪的闹剧。他不言不语，任由她的声音在院中回荡，又渐渐力竭而消散。过了许久，久到白如欢声嘶力竭的控诉化为哽咽，久到她几乎要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彻底崩溃。姜钰才终于动了动。他没有再多看她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只是淡淡地侧过身，对着候在一旁、早已噤若寒蝉的内侍和宫女吩咐道：“传我的令。”
他的声音不高。
“良娣白氏言行失矩，心神狂躁，即日起禁足于安兰院，无我命令，不得踏出院门半步。”
顿了顿，他补充道，语气更是嘲弄了几分：“好生照看，莫让她伤了自己，也莫要惊伤了她腹中的胎儿。若有任何闪失，唯你们是问。”所有人都听得明白，名为照看，实为监视。“殿下！殿下--！"白如欢不顾一切尊严体面地尖叫起来，猛地想要扑上去抓住他，却被迅速上前的内侍死死拦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姜钰的背影没有丝毫迟疑地、一步一步地消失在安兰院的门口。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良娣！我怀着你的孩子啊！姜钰！你不能这样对我！……"她的哭喊最终变成了绝望而无力的鸣咽，身体一软，彻底瘫软在地。
安兰院的朱红院门，在她身后"吱呀”一声，沉重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