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再活好几十年。”正在给人问诊的小神医,就是她的曾孙女,也是裴郅与顾荃的女儿,小名阿要,大名裴灵犀。
裴灵犀师从两人,一人是徐郎中,另一人是郭大夫,小小年纪义诊多次,早已名声在外,被人称之为小神医。
她延用了裴郅当年的化名,所以被人称之为小白神医。这会儿的工夫,罗月素母女已消失在人群之外。盯着她们的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新上前的是一位十几岁的少年,他看了一眼裴灵犀给自己开的方子,表情略有一丝惊讶之色,然后将方子收好,道谢退出去。等走到无人之处,将方子再拿出来,仔细看了又看,疑惑地问不知何时过来的妇人,“娘,这小神医给我开的方子,怎地和当初那游方神医开的方子一般无二?”
妇人接过方子,看着看着眉头皱起,下意识朝那人群望去,等看到裴灵犀身后的芳宜郡主时,一时恍惚起来。
大
日头渐升,排队的人越来越少。
裴灵犀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再转头时面前坐了一位戴着帷帽的女子。女子伸出自己凝脂般的手腕,声音透着几许娇软,“我这几日身子不太爽利,劳烦小神医给我看一看。”
一番搭脉,诊脉,裴灵犀道:“夫人这是又有喜了。”那女子一听,薄纱之下的玉色小脸泛起红来,立马将自己的手收回,芳宜郡主忙问,“那她这一胎如何?身子可有什么妥当的地方?”不说是她,便是胡嬷嬷也跟着面露喜色,同时却也有些紧张。裴灵犀小大人般,先是接过身边丫环递来的水,轻抿一口后,慢条斯理地道:“这位夫人身子骨调养得当,又已生养过两胎,并无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旁边的人听了,无一不是感慨,“连生养过两胎都能诊出来,真是神医啊!”
那女子道了谢,臊着一张脸朝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一上马车,一把将帏帽揭下,没好气地质问靠在车壁上假寐的男子,“你是怎么回事?我又怀了孩子这样的事,不应该是你第一个诊出来的吗?”“青出于蓝胜于蓝,这样的机会,我得留给我们的女儿。”裴灵犀就是他们的女儿,他们正是顾荃和裴郅。九年过去,他们都有了些许的变化,顾荃的容色更加娇妍,精致的五官中隐有浑然天成的媚色,若非戴着帏帽,必会引起不少的骚动。而裴郅成熟俊美之余,清冷淡了些,眉宇间多了柔和。尤其是私下与家人相处时,更是尽染烟火色。
“难怪你这些日子清心寡欲了许多…“顾荃下意识来了这么一句,说完之后自己倒先脸红了。
她没说的是,因为最近裴郅像是转了性,不是说公务繁忙,就是说身体乏累,愣是有近十天没碰她,她还当他们夫妻九年,这人对她已经腻了,为此还恨恨地想着,大不了一拍两散。
裴郅压着眼皮,声音暗沉,“且再等等。”什么等等?
大白天的,可别教坏孩子。
她嗔道:“我等不了了,我饿了。”
“我这就去给夫人做饭。"裴郅说完,吩咐车夫上路。马车并未进城,而是一路往下,然后经过田野小河与村庄,最后停在一处篱笆院外。
夫妻二人刚下马车,路的那边走来一老一小,皆是衣衫普通,挽着袖子和裤脚的模样。
那老的是徐郎中,而小的约摸五六岁的样子,除去一张长得过分玉雪精致的脸,旁的衣着打扮和形象与村里的小子一般无二。这孩子正是两人的儿子,裴沅。
裴沅看到自己的父母,立马献宝地似的展示自己的小竹篓,竹篓里有七八只巴掌大的小鱼,个个活蹦乱跳。
“爹,娘,你们看,这些都是我抓的。”
顾荃想摸他,却又嫌他一身的泥巴无从下手,只能看着那些鱼,夸道:“不错,等会让你爹收拾了,然后用油炸了吃。”他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极像顾荃。
裴郅倒是不嫌弃,拎着他递过来的竹篓,还有徐郎中手里用草穿着的两尾草鱼,直奔那用草盖顶的厨房。
一老一小去清洗换衣时,顾荃就坐在树下歇息。不多会儿,芳宜郡主和裴灵犀祖孙回来。
裴灵犀已除去面纱,那七分像裴郅的五官中,唯有一双眼睛和顾荃极似。顾荃刚要起身,被她按下,然后母女俩相视一笑。一旁的芳宜郡主也是含着笑,无比欣慰地看着她们。
裴沅洗净换衣出来,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厨房去给自己的父亲打下手。而徐郎中则将裴灵犀叫去,考校她一些问题。芳宜郡主和顾荃就坐在院子里,闲话着一些家常。
厨房的烟囱冒起了烟,渐渐传来饭菜的香味,整个小院笼罩在人间暖色中,草药的气息与烟火气混杂着,最是相得益彰。篱笆外,不知何时站着那对母子。
那当儿子的惊讶地指着徐郎中,喃喃着:“娘,那不是当年给我方子的游方神医吗?难道小白神医开的方子与他一般无二,他们…他们……“若非神医给的方子,你怕是早就……这些年你用那方子调养身子,别的大夫都说只要你修身养性,也能和常人一样长命百岁。“妇人眼眶隐有些红,看向那一院子的和和美美。
半响,又道:“有些人帮了人,却不想让人知道。平儿,不管别人如何说他们,你都要记着,这世上很多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