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纠结一番，还是法定干脆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二人就这样沉默了半响。聂枕月悄悄抬眼瞧了他一眼，又赶紧假装不经意地挪开目光。睡觉的时候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如今她既然被晃醒了，自象也就不能再装睡，登时就陷入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刚才被颠那几下的时候继续装睡，宁可被他觉得自己比猪能睡也绝不睁眼。
“大人，”聂枕月终于忍不住了，“不然你再给我讲讲这个案子，或者这一趟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贺昀昭放下案卷，看了过来。聂枕月这才注意到他耳尖有些发红，目光也有片刻闪躲，于是她马上贴心问道：“大人，您热吗？”“……你到底还想不想听？”
“想想想！"聂枕月很识时务地闭紧了嘴。贺昀昭思忖了一下，道：“此次前去密州城，朝廷并未事先告知下来，所以算是秘密查访，不可暴露身份。”
聂枕月一听就懂了。如今杜明浩在密州城人间蒸发了，若是那里当真有什么歹人，此时听说弭劫司专程去查案，无异于打草惊蛇，恐怕只会立马会跑得运远的，根本不给他们抓到自己的机会。又或者，连尚书的嫡子都敢动的人，要是听说朝廷派人去抓人，说不定会早早设局等他们自投罗网，一块儿处理个干净。她追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要以什么身份进城呢？”贺昀昭不出声了。
“大人？”
贺昀昭终于动了动，不知是不是聂枕月的错觉，还是天比方才更黑了些，似乎看上去贺昀昭的耳尖更红了。他表情有些奇怪，迅速瞥了她一眼。见他这幅难以启齿的模样，聂枕月大概猜出应该是一些让他不太乐意承认的身份。她慢慢试探道：“是不是乞丐？就说你和我是乞讨的时候有缘认识的，一路结伴一起去密州城乞讨？”
………“贺昀昭的脸登时比锅底还黑。
看来不对。聂枕月愈挫愈勇，继续猜道：“那就扮成两个志同道合的江湖骗子，招摇撞骗，这样打听消息也方便？”她观察着他的反应：“或者小厮和侍女，一起偷吃主人家厨房里的饭被发现了，一路逃亡流落至此？”
贺昀昭终于忍无可忍：“弭劫司是不给你饭吃饿着你了还是怎么着?你都从哪儿想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我看留着你真是屈才了，不如你干脆写话本子去吧！”
说完，他闭了闭眼，无奈道：“你和我，扮成夫妻进城。”聂枕月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