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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1 / 2)

第38章第38章

“大人"聂枕月诧异道,“你怎么会懂呢?”她实在很难想象如贺昀昭这般,一生顺遂、惊才绝艳的少年会有什么烦恼。“大人有至交好友,有疼你爱你的家人,又有才华傍身,位高权重,"聂枕月笑道“只怕走到哪里都有数不清的人追捧,何必担心没有人可以交心?”“至交好友,还有家人,"贺昀昭静静地看着她,“这些你没有吗?”家人?

聂枕月微微一怔。

虽从小失去双亲,但她自知得到的爱从来不比哪家的孩子少。即使师父那个小老头总是吹胡子瞪眼凶巴巴的,即使师兄师姐动不动就喜欢捉弄她,即使他们都无权无势,比不得天潢贵胄,更没有能保她一生无忧的金银财宝一一但是他们是家人。

当初她自己下山游医时,衣裳破洞是常有的事,但又没有那么多闲钱来买新衣裳,便想着自己缝补一下。买来针线后,她两手将破洞处举在眼前看了看,拿起针一左一右穿梭了半天。缝到最后将线咬断,正待得意自己手巧,谁知只轻轻一扯,线顿时挣开,破洞赫然又蹦了出来,明晃晃地空在她眼前,仿佛在嘲笑她的无用功。

正泄气的时候,一晃神,藤椅吱吱呀呀地摇着,一个小老头坐在上面,一边念叨她今日功课又偷懒,一边把怀里的衣裳凑到眼皮底下,费力看了半天,慢慢穿针引引线。

待回过神时,身边冷清清,空无一人,只有手中破了洞的衣裳。聂枕月的心倏然软了下来,轻轻笑道:“我自然也是有家人的。”贺昀昭紧紧盯着她,若有所思。

一瞬间的反应骗不了人,她方才提及家人的表情,分明连半点悲伤或愤怒也没有,可不像她自己口中说的爹娘被人毒死。半响,他突然没由来地问了一句:“是自小就在一起生活的家人吗?”聂枕月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如实道:“是啊。”“从来都没有分开过,彼此亲密无间吗?”………是啊。”

“可以不必时时小心翼翼、客客气气的,即使互相发脾气也没关系吗?”“……“聂枕月想了想师兄师姐他们给她下的毒:“是。”贺昀昭不说话了。

聂枕月终于感觉出一点不对劲来,见贺昀昭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歪了歪脑袋,从下往上瞧着他的眼睛:“大人,你问这些做什么?”看清他眸中落寞的一瞬间,下意识一怔。

而贺昀昭仿佛突然回过神来,抬手用剑柄将她往后抵了抵,恢复了一贯嫌弃神情,哼道:“谁准你站这么近了,别是又要趁机给我下毒。”聂枕月仍不放心,又问了一遍:“大人究竞为什么要问这些,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怎么!"贺昀昭没好气地回道,“心情好,闲的慌,随口问两句而已。”“大人,”聂枕月不依不饶,“我可是大夫,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身病易治,心疾难医,大人若是有什么不痛快的心事,可千万不能闷在心里,可以说出来给我听听。”

贺昀昭好笑地瞥了她一眼:“说出来心事就没了?”“这个倒是不会,“聂枕月咳了一声,旋即重振精神道,“但大人可以这么想啊,虽然这心事它还在,但是好歹能多一人替你承担不是!你看那些歹人,若是有人得罪了他们,心里不痛快了,就去大砸大闹弄出点麻烦,让所有人都不痛快。”

“所以啊,“她叹了口气,“那些心里闷出病的人,大多还是太善良了,绝不肯让别人看出自己一点痛苦,更别说一起承担了。大人你的心事,对于旁人来说也许是负担,但我不一样,我愿意听,你可以说给我听。”贺昀昭定定地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我是弭劫司的人啊,替大人解忧义不容辞!更何况我正是因为见不得人受苦受难,所以才成了大夫的。"聂枕月抬眸一笑,眸中笑意清浅,如清风拂春水。

贺昀昭沉默一瞬,忽地低笑出声,懒洋洋拿剑敲了一下她的头,见她哎呦一声捂住脑袋,唇角笑意更甚:“吵死了,我不过就是随口问了几句话而已,别说得好像我要想不开自刎一样。”

接着,他仰起头,一手放在唇边,对着天空吹出一声清脆的哨音。聂枕月捂着脑袋,怔然抬头。不过须臾,一只体型巨大的黑鹰自高空疾掠而来。

那鹰速度极快,骤然带起一阵风,头顶的梨花瓣瞬间扬扬洒落,纷乱如雪。行至眼前时,贺昀昭的碧蓝发带倏忽被风扬起,而他眼也不眨,嘴角挂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聂枕月一惊,眼前浮现起孙轩杰被它瑞倒在地的样子,猛地闭上了眼一一风停了。

下一瞬,肩上一沉,似乎有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轻轻地落了上去。聂枕月心头一颤,睁开眼,往右边看了过去。那鹰稳稳站在她的肩头,大大的眼睛骨碌碌瞧着她,得意地动了动爪子。原来它方才临近半空时就突然收翅,一路借风落了下来,落到她肩上的那一刻蓦然收力,动作小心而温柔。

贺昀昭的声音从一侧传来:“本官可是堂堂弭劫司指挥使,你骗得过别人也骗不了我。”

聂枕月怔住。

“你既是弭劫司的人,便由不得旁人随意欺负。“他目光落到她的脸上,一双极漂亮的眸子中没了往日的戏谑,“小鸟是我养的鹰,我一直把它带身边,见过我的人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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