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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1 / 3)

第95章第95章

当年沈宝嫦从江南远嫁到北靖,举目无亲,与晏月瑾的关系最是亲近,连这支簪子都留给了对方。晏绥也有多年未曾见过这支菱花簪,此刻忽然再见,只觉恍如隔世。

他一时怔默不语,面前的人把茶杯放到桌上,又叫了他一声,盈盈笑问:“你出什么神呢?”

晏绥回过神来,敛起目光,沉声应:“无事。你怎么来了?”“我来找你呀,你总也不回东宫,想见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瑶光将自己带来的食盒放到桌上,一边掀开盖子一边笑道,,“虽然我来得晚了,但也还不算太晚。”

她从食盒中也拿出了碟菱粉糕,看卖相远不如桌上另一碟里的精致。她在桌子的另一端坐下来,将碟子推到他面前,满面期待:“你尝尝看,是我亲手做的。”

“孤没胃口。”

晏绥顿了顿,又压着不耐补充一句,“晚些时候再吃。”瑶光眨巴着大眼睛看他,关切问:“昨日剿匪不顺利吗?”“顺利。”

晏绥不欲多说,心绪被方才那个诡异的梦扰得有些不宁,此刻没有心情待客,原想下逐客令,但看着面前人的脸,他又想起了晏月瑾。他沉默片刻,克制住心里的烦躁,沉声问:“你的生辰宴准备的如何了?““你还知道关心我。”

少女哼一声,佯装不悦抱怨,“我生辰宴的时间早都推迟了。”“为何?”

她托着腮絮絮道:“宫里今年的百合开得不好,想凑够一次宴会的都挑不出。没有百合也没什么意思,我想再另寻一处开得好的地方来办。”晏绥知道她一向娇纵任性,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沉淡道:“你去寻就是了,若是有不方便的叫晏然帮你。”

瑶光撇嘴:“她得了你的令,最近天天往别院跑,还不带着我,我想抓她都抓不到。”

晏绥眸色微黯:“这几日她无事了,你尽可去找她。”面前人听言不禁笑道:“她这个监工这么快被免职,难道是郡主姐姐已经学成出师了?”

他未予回应她的话题,淡漠纠正:“太子妃。”“是是是,是太子妃。”

瑶光吐了下舌头,接着问,“太子妃姐姐什么时候回宫?她会和你一起来我的生辰宴吧?”

他静默片瞬:"自然。”

她笑眯眯道:“那就好,我叔父家的堂弟昨日到的京城,给我带了好多西洋的玩意儿。公主的那份已经拿走了,她的那份我要亲手给她。”晏绥沉默点了下头,她观察着他的脸色,半响后,小心心翼翼试探问:“今年中秋,你也不在宫里吗?”

晏绥看着她不语,她轻叹一口气道:“我还记得小时候与舅母一起赏月的事呢。舅母的手艺好,做的菱粉糕最好吃了,有一次我贪嘴,趁着舅母和母亲不在,吞得太急,卡住喉咙了,你还记得吗?”他当然记得。当时院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在看书,她偷吃不敢被大人发现,憋得脸颊通红,最后实在憋不住了,扑通往他身前一跪,骇了他一跳。他赶紧叫来婢女,几个人手忙脚乱半天才把她救了回来。这件事留给他的印象深刻,但并不是因为他学会了该怎么处理类似状况,也不是事后被晏凌鸿指责没有看顾好妹妹,而是在沈宝嫦和晏月瑾离开之前,院子角落的栅栏外有一道瘦小身影远远望了他们许久,神情说不出的羡慕与落寞。他出神回想着那道身影,片刻后,忽然开口:“明日,你去给她上柱香吧。”

瑶光面部表情微顿:“谁?”

“晏宁。”

她张了张唇,眸中似有惊涛骇浪震惊滚过,好半天后,才又启开唇问:“为何?”

他低声道:“明日是她的忌日。”

面前人定定望着他的脸,眼中的汹涌起伏渐渐平息下去,最后,她平静下来,问:“她真的是我姐姐吗?”

晏绥沉默少顷,嗯了一声。

十九年前,晏月瑾与晏王府的一个侍卫私奔,半年后她独自回来,并抱回了一个女婴。

堂堂晏家竞然出现这等丑事,老晏王大发雷霆,坚决要溺死这女婴,后来在晏月瑾的苦苦哀求和晏凌鸿的劝说下,老晏王才勉强同意将这个女婴放到长子院中,并给她的年纪虚添了半岁,对外称是夫人陪嫁的通房所出。无论是真实的身份还是虚假的身份,都注定了这个女婴的人生不会顺遂。晏宁从小在晏家受尽冷眼,挨饿挨罚都是家常便饭,晏月瑾曾偷着给她送过几次东西,还给照顾她的奶妈塞过银子,被晏凌鸿发现后狠狠训斥了她一通,明令禁止她再与晏宁亲近。后来晏月瑾嫁人,诞下幼女,更加没有心力去照顾她。再后来晏月瑾病亡,唯一一个惦念她的人也彻底离开。晏宁就像是晏家的一棵野草,在夹缝中活得顽强又热烈,就连最后的结局也与野草如出一辙,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瑶光轻轻问:“她知道这件事吗?”

晏绥摇头。

虽然这件事整个晏家知情的人都寥寥,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晏宁敏感早熟,他也不知这些年来她有没有从蛛丝马迹中得知自己身份的真相。或许她不知情是最好,否则他难以想象她要如何面对自己比通房庶出更加不堪的身世,更无法想象她会以什么样的心态回首这些年来她对瑶光的艳羡。“你是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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