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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章(2 / 3)

若是他决意鱼死网破,将其公之于众,你觉得璟王会放过你?”

男子喉咙狠狠吞咽了一下,片刻后,佯装镇定哑声道:“殿下无需诈我,此人谨慎得很,跟踪了我们数日都没有暴露一点破绽,昨日若非是他新找的那个帮手弄出动静来,我们都还不知昨晚他也来了呢。”晏绥幽幽抬起眼:“什么帮手?”

男子嗤道:“一个年纪轻轻的白衣小公子,身量纤细,在他怀里跟个女子一样,至于是他的帮手还是他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那我就不知道了。”晏绥狭长黑眸缓缓危险眯起:“在他怀里?”面前人莫名其妙看着他,似是觉得盛名在外的太子殿下关注点甚是古怪:“他抱着那个人从房顶下来,两人还贴在一起耳语了半天,自然是在他怀里了。”房间内一时寂静无声。

晏绥定定看了他半响,眼底的阴翳戾气汹涌起伏,最后,他转身大步离开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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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裴旖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一边吃着芋头,一边回忆着下午时与面具男的对话。

按照他的说法,他从前是驸马的护卫,且驸马于他有恩,他劝她远离晏家斗争即是出于这一层关系。长公主府与东宫水火不容,她夹在其中必然左右为难,难以善终。

这番前因后果听起来倒也合理,可不知为何,她总感觉男人有所隐瞒。她莫名觉得在他所讲述的这个版本的故事之下,另有隐情。接着她又问起晏家的水到底深在何处,男人的厌恶毫不掩饰,冷漠评判道:“晏家金玉其外,父子不是父子,夫妻不是夫妻,兄妹不是兄妹。”裴旖听得一头雾水,还欲再问时,男人却缄口不再多言,收起了地上的芋头,最后提醒她,晏家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信,包括她的母亲。裴旖愕然看着他的背影,独自风中凌乱了好半天。她咬一口芋头,暗暗思索他为何对晏月华有这么大的敌意,竞然在人家的亲生女儿面前都这般直言不讳。一种可能是因为他从前见多了驸马与她不合,为驸马不平,再者晏月华本就暴躁跋扈,他在驸马手下做事免不了要与她接触,很有可能曾经受过她的刁难。

另外一种可能,若他真的是杨平威的人,而且是那个掌握着杨平威底牌的人,从杨平威编撰给晏绥的那套说辞来看,这张底牌显然事关郡主,他能做出长公主在郡主面前并非一个可信的母亲的结论,等于是从侧面印证了真郡主的身份的确另有隐情一-这个隐情,到底会是什么呢?裴旖越是猜测越是好奇得心焦,打算等男人回来后再套一套他的话,可她从日暮等到了入夜,男人已经离开有两个多时辰了,依旧不见踪影。她不禁有些担心他被那些人发现了,心神不宁又等了一个时辰,门外仍然毫无动静。晚风幽幽入夜,裴旖的心脏也越坠越沉,暗忖若是男人出了事,她也得尽快离开这里。可眼下她这只脚却很麻烦,她拄着拐在院子里练习了几圈,忽然听见外面似有嘈乱响动。她侧耳细辨一番,远处的马蹄和尖叫声与门外匆乱而过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不知外面出了什么事,隔着一扇门板,她听见外面的路人边走边催促同伴:“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裴旖面色微凝,此处是下厢坊,发生纷争和冲突也是常有的事,但面具男外出一直没有回来,门外的人又像逃灾似的恐慌,她不禁也被感染得紧张起来,咬唇思虑片刻,不顾男人临走前的嘱咐,握了握袖子里的短箭,撑着拐杖走到门前,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

裴旖环顾四周,远远看到西面的钟楼方向火光冲天,门外的行人全都抱着包袱,神色匆忙,她拦住一个老妪问:“阿婆,发生什么事了?”那老妪半百的模样,身材粗壮敦实,一脸的精明相。她顿了顿脚步,喘着粗气,快速上下打量裴旖一番,见她是陌生面孔,身上的白色衣袍虽然有些脏乱,但绝不是应该出现在他们这里的布料和做工。她呼出一口浊气,睨着三角眼问:“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

裴旖怔了怔,反应过来,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碎银子。对方心满意足接过去,往西边指了指:“你要走也赶紧走,这里已经封掉了,只剩东边还有个口子,再晚就走不掉了……坊里有逃犯发动暴乱,来了好些官兵,抓起好些个人…啧,死得可惨。”

说完像是生怕她还要追问似的,老妪揣起银子头也不回地走了。裴旖暗暗惊诧,不禁下意识联想到,难道面具男被人抓去了,才迟迟没有回来?她定了定神,短暂纠结后,决定前去看个究竞,一来是因为男人对她没有恶意且他身上还有她想知道的事,二来她隐隐觉得今日之事紧接着发生在她失踪之后似乎有些凑巧,她想知道来镇压暴动的人是谁。这一路她走得小心谨慎,原还担心自己拄着拐杖会太引人注目,然而路上人人自危,根本无人注意到她。她暗暗放下心来,而后又很快提得更高,她越是走近火光的位置,空气中漂浮的腥气也越来越浓重,地上的血迹在月光下像是胶疮,间或可见残肢断臂,还有碎了半边的头颅,被分食的野狗扑了一下后,脑浆喷溅到她的鞋子上。

这种近在咫尺有声有色的冲击可比那日在朱雀司看到的两颗眼球直观和震撼多了。裴旖头皮发麻,僵凉的手指默默攥紧了拐杖,暗诽怪不得方才那些人全都惊惧得像是逃灾一样,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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