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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1 / 2)

第77章第77章

裴旖被晏绥沉着脸提着后颈从阿寅的竹楼拎回主屋,扔进了卧房。她知道他是嫌弃自己现在的模样邋遢,可这还不是因为他先把她关在此地?她磨磨蹭蹭换了身衣服走出来,见他面色沉黯不明地盯着自己,心心里积攒了多日的怨气顿时更浓重了。但即使她再幽怨也还没昏头忘记两人现在是处于什2状态,虽然在悠州最后一日时的争执因为相隔这些时日淡化了不少,但两人之间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她走上前,尽力柔声细语道:“殿下一路舟车劳顿,先沐浴吧。”

晏绥看她片响,解了外袍扔在屏风上。她下意识侧过身去,眼望着窗外,他长腿迈向盥室,同时疏淡命令:“进来。”裴旖闻言一愣,他沐浴,她进去干什么?

她犹豫看了眼远远站在院子里的北风,愈发摸不准晏绥的心思。尽管从朱口镇回来这一路两人都同榻而眠,但也还没有亲密到坦诚相见的程度,且看他方才的脸色,分明是还在记挂着临别那日与她的不快。她不禁紧张暗想,他该不会是要在这个时候叫她伺候他沐浴吧?

在她踌躇不定间,房间里的人耐心告罄,抬手不轻不重敲了下浴桶。裴旖强行凝定心绪,垂眼走了进去,他站在盥室里,眉目沉冷,周身气压不甚明朗,他身旁的浴桶里热气腾腾,水面上浮着一层粉红的花瓣,狭窄的空间内充斥着甜蜜的花香,与他身上幽冷的甘松香气格格不入。裴旖视线落在浴桶中,表情有点旭尬,一面弯身捞出花瓣,一面小声解释:“他们可能以为是我要沐浴。”晏绥冷脸看着她动作。这些日他起早贪黑忙得像狗一样,她的日子过得倒是舒服快活。

他沉声道:“让他们换冷水来。”

她轻声应:“好。”

余光瞥着他离开的背影,裴旖定了定神,很快着人来换了冷水。门外的人再度走了进来,他没叫她出去,裴旖也不敢擅作主张,眼看着他走进来背对着她脱下衣服,她别开目光,僵着手臂接过去,不可避免地瞟见他背上数道深浅不一的伤疤。她不敢细看,转身放好衣物笔直立在一旁,眼睛安分守己地紧盯着屏风上的画,好在他也并未为难她,没再叫她做旁的事,半响后,听见他终于踏入水中,裴旖暗松口气。

她垂下眼睫,室内的光线封闭而幽暗,身后水声阵阵,水面上的冰块相撞,发出清冽而低沉的声响。他的呼吸声稳而沉,仿佛被氤氲的冷气所裹挟,明明周遭的空气应该更加冷冽才是,可她却无端感到一丝莫名的热意。裴旖不太自在地轻抿唇瓣,转眸望着窗纸上浮动的树影。身后的水珠溅到她的手腕上,凉得她微微一滞,她将手臂收回到身前,不安握了握自己的手腕,静了片刻,试探开口:“殿下这些日在悠州,一切都还顺利吧?”“托太子妃的福,一切顺利。”

他的语气客气得宛若阴阳怪气,“太子妃在别院住的可还习惯?”“……习惯。”

既然他不再提及那日之事,她自然也求之不得含糊过去。裴旖默默咽下了这些日的憋屈不满,轻声问,“如今殿下已经归来,臣女是不是可以离开别院了?”

他面无表情反问:“孤在这里,你想去哪里?”裴旖被他问得一怔,慢半拍意识到,京城人尽皆知她与他已经成亲,而外人眼中的太子妃尚在东宫重病不起,不能示人。眼下这样的情况,除了待在他身边,她还能去哪里?

他长指轻叩木桶的边沿:“过来。”

她的身体下意识听从他的指令,神思恍惚转身迈到浴桶旁。回过神来时,他下巴朝着旁边微微扬了下,裴旖僵硬蹲下身,拘谨避开视线与他身体的过多接触,拿起布巾,浸湿后轻轻擦上他的背,片响,低声开口:“臣女在别院待了数日,想出去走一走。”

他语气冷淡:“你想出去见谁?”

裴旖讪讪抿了抿唇,以为他还是在暗讽悠州之事:“谁也不见,我只是觉得在此处闷得厉害,殿下若是不相信大可叫人跟我一起。”“东宫的人手没有富余到这个地步。”

他偏头躲过她擦到他肩头的手,面色淡漠,“你的病还没好,不能离开别院。”

裴旖心一沉,眸光轻黯了黯,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理智知道与他争执没有好处,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那我的病几时能好?”

浴桶里的人阖着眼不语,她的心脏在水声中愈发下沉,半响后,她没沉住气问:“殿下难道真的想将我一直囚禁在这里?”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笑话:“囚禁?”她反问:“殿下将我关在此地,不许我外出,不许我离开主屋,不许我与他人说话,这不是囚禁是什么?”

晏绥冷笑一声,睁开眼侧目看她:“这三件事哪件你没有做?”裴旖被他这副态度搞得无语,语调不自觉提高了些许:“我出去找暗卫是因为想知道殿下何时回京,与阿寅说话是因为这些日我唯一能接触到的送饭的人是个哑巴,在悠州时阿亥说殿下全都安排好了让我先回来,把我扔在这里不闻不问就是殿下的安排?”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空气宛如凝固,晏绥定定看着她的脸,脸色阴翳得厉害。裴旖发泄过后才后知后觉自己身为一个待罪之人刚才的声音好像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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