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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
太子带了个女人回东宫,这是上京城最近继太子妃新婚病重后的又一爆炸性新闻。
谢颜听到后气得肺都要炸了,在太后宫里守株待兔三天,终于将前来请安的晏绥堵在了游廊,掐着腰,劈头盖脸质问:“阿沅重病不起生死难料,太子殿下就这么按耐不住,急着迎新人入宫?”
南风一脸震惊惶恐,被骂的当事人面色倒没什么波动,眼神示意他先下去。谢颜憋了三日的勇气全都使在了方才那一举上,莽劲儿过去后,自己也后知后觉有点忐忑,但还是坚持挺着胸膛一脸正气地瞪着他。好在面前人也没为难她,而是慢条斯理反问:“阿沅是谁?”
谢颜被他这一句话噎得唇角微微抽了抽,一时竞不知是该继续责问他还是该先给他解惑了,无语了好半晌,阴阳怪气道:“算了,看来殿下与她也并不怎么相熟,既然之前只是逢场作戏,那就也难怪殿下现在这般迫不及待了。”语毕她敷衍行一礼转身要走,被身后的人幽幽叫住:“站住。”她不情不愿站定了转回身,晏绥沉眸负着手,语气不明重复了一遍她的话:"逢场作戏。”
谢颜被他盯得寒毛立起,暗暗抿了抿嘴。他冷声问:“她告诉你的?”看着他这副阴晴莫测的脸色,谢颜心里不禁犯怵,但念着这是在太后宫中,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更重要的是她来都来了,因而壮着胆子道:“她哪里敢,是臣女见殿下既不了解她的过去,也不关心她的现状,斗胆猜的。”晏绥看着面前的人,讥诮想,这倒打一耙的模样倒跟她有得一拼,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她不与孤说她的过去,孤如何了解?”
他不冷不热开腔,“谢姑娘若是了解,不妨说与孤一听。”谢颜愣了下,没分清他此言是真心还是嘲讽,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在转移话题。
她顿时更加为裴旖感到忿忿,话里又不知不觉带上了刺:“殿下若有心了解,直接去问本尊便是。只是如今本尊缠绵病榻,殿下又有新人在侧,也不知她还愿不愿看见殿下这张脸?”
南风守在廊下已经听得汗流浃背了,面前的人却仿佛无事发生般,沉淡反问:“谢小姐上次去柳映坊,可还尽兴?”谢颜没料到他突然提起来这个,目光赫然一顿,眼神闪躲道:“臣女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对方也无所谓她承不承认,云淡风轻道:“谢小姐既不知情,那孤现在就派人到谢蕴府上,将那日的东西全都搬回东宫。”谢颜瞬间傻眼,他怎么会知道她将那日拍下来的东西全藏在了小堂叔家里?若是此事被她那个老古董的爹知道了,她不仅要被罚跪,还很有可能会被禁足。她咬了咬牙,心里暗骂面前的男人卑鄙,可拿人的手短,毕竞是她占了他那么大的便宜在先,但要她向一个新婚妻子还重病不起就急着带野女人回家的渣男屈服,她心里又实在是气恼得很。
两人僵持片响,晏绥闲闲抬起手,示意南风过来。谢颜急忙拦住他,咬牙切齿表态:“太子殿下想听什么,臣女必定知无不言!”半个时辰后,晏绥走进正殿,朝着座上的人行了一礼:“皇祖母。”太后慈爱看着他,温声问:“金来早就说你到了,怎么这么半天才进来?他答话:“方才在外面遇见了谢姑娘,她向孙儿询问了几句太子妃的近况。”
太后闻言叹口气,担忧问:“太子妃还不见好?”“是。”
“哀家听闻东宫新进了一位女子,是真的吗?”他面不改色回:“是真的。”
太后的神色很不认同:“太子妃尚在病中,你这般做,叫外人如何看你们?”
“孙儿今日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晏绥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展示给座上的人,“这枚蝴蝶玉佩,皇祖母在北靖时可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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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旖八分梦两分醒,模模糊糊感觉身下坚硬而颠簸,恍惚判断自己好像是在马车上,耳边的声音似梦非梦,断断续续:“……这女人真是难搞,狗鼻子,我那天就放了那么一点,竞也被她闻出来了。”另一人也是男子,声音更成熟,也更低一些:“都说了她懂些医理,你做事还是那么毛手毛脚,也不知道把药碗处理干净。”先开口的人不耐烦道:“行了,我最后不还是把人给你带来了吗?”男人暗嗤:“你比你嫂子上道多了,一个逃婚来的外地丫头,她竞这般护着,连何家来说亲都给拒绝了,真是吃饱了撑的。”“呵,若不是那日她心急说漏了嘴,我还发现不了呢。”罗俊冷笑道,“我哥在外面把命卖了才有几个钱?这天降的横财她竟然往门外推。把她送进何家,大家都享福,何乐而不为?”男人低笑了声,夸赞道:“这次的事你办得不错,何家的少奶奶哪有何家的姨娘值钱?谁让她那日非要在集市上出风头,惹了米铺那几个伙计,这几日镇上都传开了东镇来了个厉害的美人儿,何老爷一听说她还是个姑娘身子,早就炮不住了,找到我,出了比何夫人高双倍的价钱。”罗俊看了眼角落里昏睡的人,想起方才抱她时,她那腰软得不像话,他暗暗咽了咽口水,略有不甘道:“长得这么娇,真是便宜何秋原那个老东西了。“若不是因为她长得娇,你以为那老东西钱多得烧兜,愿意出这么多银子来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