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故意一脸疑惑道:“怎么讲?”
小馆子里边有了空桌子,汉子便带头走入,白发苍苍的老掌柜是个不曾修行的凡夫俗子,当然无法认出一个二十多年前来过店内一次的客人。
这位米大剑仙,作为自家避暑行宫的扛把子,对于闭关破境一事,是有心理阴影的。
尚未而立之年,就已身居庙堂高位的年轻侍郎,如今唯一的感想,大概就是三个字。
章流注摇摇头,“公子何必妄自菲薄。”
云杪手中再无那支常年随身携带的白玉灵芝,便换成了一把雪白拂尘。
桌旁还坐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显得极为古怪灵精,正在高高举起手中一枚印章,借着灯光,看那印文。
秦正修与顾旷又是至交好友,如今前者已经身在扶摇洲,跟五溪书院的王宰、天目书院的温煜差不多,已经担任一处儒家书院的副山长,由此可见,这些年轻有为的儒家君子,因为在战事中各自大放光彩,所以在大战落幕后,都一一走出书斋,凭借战功和自身学识,得以身居要职,成为文庙真正的中坚力量。
好家伙,敢情整座祠堂,都在等柳勖的这句话呢。
愁绪如山,都攒在眉头,情思似水,都流到心头。
柳勖抬起酒碗,说道:“我在剑气长城那边也一样,那我们就都走一个。”
南光照所在宗门,大半底蕴,都在飞升境的祖师一人身上,境界,天材地宝,神仙钱,都是如此。
不过相比那个北边邻居的宝瓶洲,大崇王朝在桐叶洲所谓的复国最正,自然只是跟本洲各国作比较,属于矮个子里边拔将军了。
此地是宗门禁地,就连祖师堂嫡传都不可靠近此地。
之前老章与自己相熟后,还曾主动登门投贴,跟爹聊了一次,不然身边冒冒然多出一个练气士,爹岂会放心。
何况郑先生由得他云杪不愿意吗?
“听二掌柜说过此事。”
袁宣放下酒碗,小声问道:“柳伯伯,你跟那位隐官大人很熟吧?”
而那位女子扈从,挎弓佩刀,四十多岁,不过容貌瞧着还是年轻,对于远游境武夫而言,她算是很年轻的岁数了。
当时本就喝了个晕乎乎,柳勖就答应了,这才有了那块无事牌,第二天酒醒,去铺子一看内容,当时觉得还挺好。
姜老夫子摇头道:“现在就说邹子失算,好像为时尚早。”
师毓言那个当刑部尚书的父亲,私底下费了不少气力,找了几个相熟的仙师,去查过“章歇”的底细了,那小龙湫,在以前的桐叶洲,兴许算不得一流仙府,如今可是个数得着的大山头了,何况在中土神洲还有个上宗大龙湫做靠山,而那小龙湫几个藩属势力里边,确实有个不起眼的潢水水府,里边有个账房先生,就叫章歇,方方面面,都对得上。
骡马河拥有一条跨洲渡船,做皑皑洲那边生意,被文庙征用之后,很快就又购买了一条,结果骡马河又主动交给了文庙。
刘景龙点头道:“厚积薄发,早晚的事。”
而老祖师南光照这么一走,可不光是身死道消那么简单,身上的几件咫尺物,都一并被剑光销毁了。这就意味着宗门的家当,最少一下子就没了大半。
九真仙馆在云杪师尊离世后,就逐渐沦为了宋氏附庸。
与刘羡阳一起游历剑气长城的那拨儒家子弟,其中有身为醇儒陈氏子弟的贤人陈是,以及婆娑洲山麓书院的君子秦正修。
年轻过。
陈灵均笑呵呵,没说什么。
汉子笑道:“都是修道之人,不到二十年,不算什么。”
之所以印象深刻,当然是这位来自骡马河的长辈,一点都不像剑修。
少年感叹道:“柳伯伯,好多年没见了啊。”
每次等到年轻侍郎离京,老尚书都是提醒儿子别忘了吃饱穿暖,翻来覆去,也就是这么句话了。
她伸了个懒腰,“省得省得。”
小米粒笑哈哈道:“周到周到,我姓周嘞。”
一方是以文圣一脉弟子身份,一方是礼敬剑气长城的末代隐官。
我大风哥真乃神人也!
直教人看得心肠滚烫啊。
柳勖想了想,说道:“还好,比那种点头之交略好,也算不上什么太要好的朋友。”
除了在山门口那边尸首分离的南光照,还有一行剑气凛然的刻字,“手刃南光照者,灵爽福地,剑修豪素。”
袁宣笑道:“柳伯伯,青神山酒水,如今实在是太难买到了。”
就像吴先生就在身边一样,然后一大一小的两位老江湖,见着了面,在那儿客套寒暄。
冬天攒下的满手冻疮,马上要新春了,也没有痊愈。今年是注定无法回京过年了,只是寄了封家书回去。
老人和女子武夫对视一眼。
绝顶高人,吾辈宗师!
陈灵均来到山脚这边,看着仙尉老弟把自己包裹得像个粽子,缩手缩脚窝在椅子上边,所幸还拎着个老厨子亲手打造的手炉,不过仙尉老弟最近瞧着心情很不错啊,每天都跟发了大财差不多。
等到两位剑修步入大门后,姜老夫子喟叹一声,“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