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誓旦旦说那姜老贼,色胚一个,生平只会钻女子衣裙底下看风景。
师毓言转头问道:“对我这么有信心?”
女子武夫会心一笑。
师毓言看不清她的面容,不过无碍,那份曲线玲珑,就很养眼了。
中土神洲,大雍王朝,九真仙馆。
老尚书开始听说此事,就吓了一大跳,于公于私,都不得不苦口婆心劝过那个为数不多的山上朋友,小心被那姜老宗主找上门,凭你的小小金丹修为,赤衣山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还要连累咱们朝廷跟着吃挂落。
还说他们这个帮派,自己虽然修行境界不算高,但是骂姜贼那可是一把好手,所以得以排第三,除了盟主,就仅次于那个财大气粗的崩了真君。
那白衣少年笑道:“我姓崔,如今是蒲山云草堂嫡传弟子,下山历练,刚刚云游至此,就来见一见老朋友。当然了,我与周首席更是拜把子兄弟。”
据说是柳勖的意思,在家族祠堂里边,力排众议,争吵得厉害了,就有一位长辈,说你柳勖如今是家主吗?
双方聊了些五彩天下的山水近况,陈平安就打算告辞离去,通过那道大门重返桐叶洲。
刘景龙微笑道:“立春那天,陈平安你给我等着。”
不过柳勖跟爷爷达成了约定,得等自己跻身了玉璞境再来住持家族事务。
魏紫瞥了眼案几,笑道:“怎么还在看这两封邸报,就看不腻吗?”
陈平安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如此。”
“要是给京官,哪怕是像我爹这样的六部主官,终究是在天子脚下,至多算是实打实的清客了,可好歹面子上也有几分光彩,偶尔碰到些事情,兴许还可以帮忙说上话。最次一等的,也是投靠那些各有财路的豪阀世族。找到我,就是一个没啥油水可挣的工部侍郎,老章,你自己说说看,算怎么回事?”
遥想当年,九真仙馆最为鼎盛时,师父在内,一飞升一仙人三玉璞,再加上四位供奉、客卿,一座祖师堂内,同时拥有九位上五境修士!
在中土神洲,都是当之无愧的顶尖宗门。
少年埋怨道:“柳伯伯,一通好找,怎么挑了个我都不知道的苍蝇馆子。”
当然不是那个玉璞境半点不怕引狼入室,实在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无奈之举,如果拒绝九真仙馆,自家宗门就彻底垮了,
还有一位离京就任宝溪郡太守的荆宽。
鸳鸯渚一役,仙人云杪与那位身份不明的年轻剑修,打得有来有往,一开始所有人都当是个笑话看待,等到知道那位青衫剑仙,竟然就是剑气长城的末代隐官之后,原本是个板上钉钉的天大笑话,结果成了九真仙馆和仙人云杪,做成了一桩不大不小的壮举,说不大,是一玉璞剑修一仙人的大打出手,当然比不了之后嫩道人与南光照那场两飞升的山巅斗法,说不小,因为青衫剑仙是隐官。
人生两无奈,男人空有才学没背景,女人空有脸蛋没背影。
此举肯定消磨了齐景龙不少年的道行。
从哪里蹦出来的一位飞升境剑修?又为何如此籍籍无名?
结果即便如此,南光照还是死了,而且死得极其意外。
看得出来,双方关系不错,还是相互间能开玩笑的那种。
也没忘记给丘垅和刘娥这对夫妻档的新酒铺,写了一块匾额和几副楹联。
刘景龙走出屋子来到观景台,陈平安来到他身边,问道:“米裕找到打破玉璞境瓶颈的契机了?”
陈平安离开飞升城之前,给宁府留下了好些春联和福字。
师毓言转头望向身边那个幕僚,问道:“老章,你是山上神仙,虽说境界不算太高,可好歹也是个观海境,赖在我身边,到底图个啥?”
陈平安点头道:“这个肯定没问题。如果谈不拢,只会白跑一趟,或者说对方干脆都不想谈,还有可能直接吃个闭门羹。”
刘景龙微微皱眉,“不等重返玉璞境?”
袁宣这才从咫尺物当中取出两坛青神山酒水,柳勖果然都揭了泥封,与店伙计多要了三只酒碗,开始给三人倒酒。
陈平安翻越栏杆,来到渡船甲板上,笑道:“好剑法。”
师毓言当时实在受不了那个氛围,爹看不顺眼自己,娘亲也总把自己当孩子,年轻人一气之下,便干脆出门游历,天大地大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结果遇到了一位姓周的知己,好像是宝瓶洲人氏,自称道号崩了真君,给师毓言留下了一封言辞恳切的,师毓言就觉得自己这辈子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诤友,此外还有三颗神仙钱,回到京城后,师毓言才知道那是山上的谷雨钱,所以一下子就补上了户部财库的全部亏空。
用老家主的话说,就是用一条渡船换来一位家主,这笔买卖很划算嘛。
事情的转机,还是师毓言因为受不了老爹的长吁短叹,也不打骂,好像心死如灰了,就当没生过他这个儿子。
“你小子只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师毓言转过头,愣愣道:“这位是?”
随后陈平安带着小陌,沿着那条七彩琉璃色的光阴长河,走出桐叶洲天幕处的大门。
陈平安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