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头,使劲喝酒。
大隋皇帝哭笑不得。
先是从八境巅峰,一路破开那道天地间无形的大道屏障,重返九境!
崔东山走入院子,潇洒一拂袖,石桌上多出一副棋盘和两盒棋子,棋盘上早有落子,棋至中盘,黑白棋子犬牙交错,局势复杂。
骊珠洞天无疑是此类阵法的祖师爷。
老人拍了拍大隋皇帝的肩膀,安慰道:“坐龙椅穿龙袍,担系着整个江山,有些错事是难免的。要是我坐在你的位置上,不会做得更好,你无须自责,当初我力排众议,选你继承大统,我至今还是觉得很对。”
李二屏气凝神,气海下沉,轻轻踏出一步,一场大战没有任何招式的汉子,破天荒摆出一个古老拳架。
一位腰间悬挂红色戒尺的高大老人,缓缓而行,身旁是一位额头渗出汗水的司礼监秉笔太监,与武英殿广场那位为国而战的宦官一样,身穿大红蟒服,只不过两人身份,品秩相当,实则云泥之别。
等到高大老人一掠而去,那位说书先生轻声道:“此番行事,合理却不合情,是你错了。”
茅小冬跟随其后,离开养心斋,留下李二和说书先生。
大隋皇帝有些目瞪口呆,轻声问道:“还要再打一场才行?”
两人在方寸之间,打出了天翻地覆的雄伟气概。
更有一位籍籍无名的落魄说书先生,面露讶异,犹豫片刻,还是放下了手上的惊堂木,告罪一声,不顾骂骂咧咧的听众们,走出临时搭建的说书棚子,老人向皇宫那边抬头望去,心情有些沉重,负责为说书先生弹琵琶的少女来到身旁,轻声问道:“师父,怎么了?”
妇人朝坐对面汉子媚眼一抛,暗藏杀机,“他敢?再说了,那也得有人要才行,对吧?”
李二瓮声瓮气道:“客气话我不会说,我反正今儿就在这等着,等到那些家族的人出来打过一场。皇帝陛下,事先说好,我得早些回书院,让那些人别故意拖着我,到时候就别怪我一家一户找上门去了。”
实打实的互换一拳,金身老者一拳打中李二头颅,李二一拳砸中老者胸膛。
李槐白眼道:“娘,你这么管天管地的,真不怕爹哪天跟小狐狸精跑了啊?”
跟宋长镜的那场生死之战,李二本就占优,他其实斗志不高,只不过是恩师的吩咐,听命行事而已,加上也确实想知道自己的武道斤两,到底有多少,所以最后打得还算酣畅淋漓,可内心深处,李二并没有觉得那是自己想要“出一口气”。
第二天,李槐偷偷给他爹买了一壶好酒,拉着他爹在湖边,蹲在一旁看着他爹喝酒,小声叮嘱道:“这壶贵,爹你先喝着,那壶便宜的放屋里头了,回头饭桌上再喝,娘亲就不会说你了。”
说书先生嗯了一声,轻轻跺脚,铺子这边灰尘四起,遮天蔽日,等到灰尘散去,佝偻老人已经不见身影。
妇人怒道:“怎么不行了?家里有一个酒鬼还不够?!”
与大骊藩王宋长镜在骊珠洞天内那一场大战,磨刀石有两块,一块是九境巅峰的宋长镜,第二块则是骊珠洞天本身,可即便如此,李二仍是无法成功破境,反而成功将宋长镜送入了传说中的十境,真正的武道止境。
就像是看到了世间最美的山水画卷。
之所以这些打得荡气回肠的巅峰之战,仍然有人愿意冒死观战,那都是强者遇上更强者之间的厮杀,为了砥砺心性,借他山之石攻玉,试图查漏补缺,完善自身术法的缺陷漏洞,可不是为了点评这一招打得漂亮那一拳出得刁钻。
高大老人没有躲避,有着十足的僭越嫌疑,就这么堂而皇之接受一位君主的隆重谢礼,肃容道:“茅小冬为山崖书院坦然受之。”
然后再度升至九境巅峰!
文臣武将,辅佐君主,是为扶龙,内侍宦官之流,则是次一等的附龙,双方对于帝王龙气皆有某种感应,但是像这位大隋京城守门人之一的年迈宦官,能够驾驭堂堂皇皇的高氏龙气,为自己所用,仍是匪夷所思,皇宫边缘的那些练气士和武道宗师,面面相觑,眼神中都有些惊惧。
那条高达天幕的龙卷风瞬间消散。
大隋皇帝气笑道:“迁怒个屁,寡人敢吗?”
大隋皇宫,武英殿广场上的大坑底下。
随着笼罩整座京城的云雾开始下垂。
这个面子给得比天还大喽。
李二赶紧摆手道:“我可不是什么先生,茅老才是,书院里传授李槐学问的两个夫子,还主动跟咱们家一家四口人聊了大半天,也能算是真正的先生,对谁都客客气气的,那才是读书人。”
李二开口说道:“想见陛下,不太容易。”
李二也给妇人吓得一哆嗦,同样差点没拿稳酒坛。
所以年迈宦官在生死一线之间,身为大隋京城的守门人,仍是在出拳间隙,跟李二立下了一条规矩,“出武英殿广场者输!”
大隋皇帝疑惑道:“为何?”
大隋皇帝会心一笑,“还是老祖宗想得透彻明了。”
李二闷闷道:“我来这里,本来就不是跟你打架的,只是你这皇帝陛下不愿意露面,非要打,我就只能陪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