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老者毫无还手之力,身形下坠,一身金光不断爆炸。
茅小冬笑着反问,“你是想问大骊的白玉楼,到底是真是假吧?”
地底下每一次剧震,大坑就开始向外蔓延,地表不断有砖块崩碎四溅。
汉子赶紧喝完一大口酒,点头道:“是是是,没人要。”
林守一多聪明一人,顿时手一抖,差点把递过去接酒的大白碗,给摔在桌面上,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冷峻少年,在这一刻笑得如何都合不拢嘴。
茅小冬神色肃穆,拒绝道:“不用!”
说书先生听到这里,终于开口笑道:“这次算是不打不相识,李槐有你这么个讲道理的爹,以及李槐能够在大隋京城求学,都是我们大隋的幸事,好事啊。”
一身拳意,沧桑古朴,刚猛无匹!
向更强者出拳,没有错!
卷起无数砖石尘土。
大隋皇帝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崔东山叹息一声,将白色棋子放回棋盒,不再理睬棋局,走入屋内,正襟危坐,将一本儒家经典摊放在身前,双手十指交错放在腿上。
最后当汉子闭上眼睛,缓缓递出一拳,轻声道:“给我起开!”
皇宫龙壁阵法蕴藏的九条金色虚无蛟龙,从各处飞快涌向宦官所站位置,一条条金光攀援而上,然后变成一条手指长短的金色小蛇,纷纷透过老宦官的七窍,进入神魂,融为一体。
深不可测,喜怒无常。
武英殿广场上,平地起龙卷!
大隋皇帝略微松了口气,“李二先生,确实明理,早知如此,寡人应该早早与你相见。”
林守一只敢用眼角余光偷偷看着少女,酒才喝了一小口,有些醉醺醺痴痴然。
林守一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我酒量不好,就陪李叔叔稍微喝点。”
有清风拂过书本,翻过一页泛黄书页。
一起走入养心斋,屋内只有四人,各自坐下,大隋皇帝,说书先生,山崖书院副山主,李槐他爹李二。
这是她和于禄,对于这位少年皮囊的大骊国师,最大的观感。
少女瞬间再度绝望。
说书先生瞪了他一眼,茅小冬回了个白眼。
茅小冬点头道:“应该的。再说了,不是还有那个弋阳郡高氏老祖嘛,对吧?”
手无寸铁唯有一双拳头的李二,和那凭借大隋龙气塑造出一副金身、也无任何神兵利器的老宦官,开始对冲而去。
大隋皇帝心湖之间,更有蟒服宦官火急火燎的嗓音激起涟漪,传递心声,“那人竟然借机破境跻身武道十境!陛下决不可继续硬碰硬了!”
李二抬头望去,雾蒙蒙的天空,冬日的日光透过那些云雾后,似乎扭曲了许多,这很不同寻常。
李二望向廊墙外的京城风景,有句话放在心底,没有说出口。
李二咧嘴笑道:“酒量不好怎么行。”
少女怀抱琵琶,歪着脑袋,天真烂漫道:“师父,你是堂堂十一境大修士唉,而且师父是咱们大隋的首席供奉,能够不受护城阵法的禁锢,以十一打八,多不好意思呀?”
屋内那白衣少年已经笑得满地打滚。
一身衣衫清洗得泛白的年迈说书先生,微笑道:“既然事已至此,要么你诚心认错,要么陪他一打到底,当然不省力,可也省心,你就不用多想了。”
心头那一点帝王心性的芥蒂,终于一扫而空。
大隋皇帝给茅小冬使了个颜色,然后起身道:“寡人这就去让人传话。”
大隋宫城有一座暗藏玄机的廊墙,可以秘密通往各处,比如钦天监、六部衙门,还有东华山的新山崖书院。皇帝陛下可以在廊墙内行走,而不惊动皇城官员和外城百姓,免得每次出宫,老百姓都需要净土扫街。
大隋皇帝笑道:“寡人没那么糊涂!”
四周好似有无数枷锁同时崩断,汉子身边的虚空之间,出现一条条极其漆黑的缝隙,纵横交错。
老宦官摇晃着站起身,九条细微的金色蛟龙从窍穴退出散去,重归大地龙壁阵法之中。
李二叹了口气,“总觉得这些人是不长记性的,我又不能留在书院,以后茅老你多照顾李槐他们。”
李二仍是摇头:“有人让我不许那么做,这是一方面,二来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以前在小镇上,就我媳妇他家那些的亲戚,那还不得坏事做尽。到时候我怎么办?打死他们?跟他们讲道理?人家会听?还不是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最后肯定只有我媳妇最伤心,自家和娘家两头难做人。当然了,在骊珠洞天里边,家境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少女施了一个万福,轻声道:“奴婢告退。”
心性之争,宛如拔河,必有胜负。
茅小冬笑问道:“李二,你在骊珠洞天就是九境武人了,怎么还活得那么窘迫寒酸?如今更是十境武人了,整个东宝瓶洲的武道前三甲,而且战力肯定还要在宋长镜前头。就没想着告诉家里人,好歹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嘛。”
李二离开皇宫的时候,跟茅小冬一起走在那条御用廊墙之中,总觉得给身旁老人算计了一把,有些闷闷不乐。
李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