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信任了解,她给我做完肠痈手术,不让我在术后吃食,自然有她的道理,想想当初她救了我不少非命,甚至她用自己一命换我一命,从这点我相信她让我饿一天一宿一定有她的考量。 身边再没有多余的东西让我拿起来砸在他们身上,因为我说了半天,苏运和瑶宸妃只是跪在地上哭诉,看来我平日真是纵容坏了他们。 “来人!”我怒火中烧,决计给他们施一点惩戒。 过来的是钱副总管钱缪,只要苏运这个总管犯了错,需要惩戒,就由钱缪副总管来执行。 “奴才在。”钱缪从一众御医让出一条道,走了过来,站在我另一面床榻上。 “掌苏运的嘴!”我命令道。 苏运吃了一惊,脸颊上抽搐颤抖,他没想到我竟然真的要对他惩戒,从前我从来没对他下过手,这回我是真的龙颜大怒了。 “不知陛下要苏总管掌多少下?”钱缪也吃了一惊,眼神飞快地扫过另一侧的苏运,他第一回见到我真的怒了。 “直到他说出实话为止!”我一掌拍响榻上边缘,震得苏运一身哆嗦。 “陛下,奴才该死——”苏运求饶地要哭了,却还不肯将姚玉在牢中怎么样实情说出来。 “陛下,苏总管一心一意伺候陛下,您——” 瑶宸妃一手撑着腰后,她明明在这时候不能容易引起刺激情绪伤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却还有脸仗着我的恃宠而骄地替苏运求情。 我没给她机会地伸出手锋利地指向她道:“你这蠢妇,给朕闭嘴,你懂什么,竟擅自给朕作决定,谁给你的胆子!”接着我烦躁地低吼:“还不快将瑶宸妃拉下去!” 钱缪看出我对瑶宸妃勃然大怒的样子,赶忙悄无声息地抬手,接着殿外好几个太监宫女都进来去搀扶拉着瑶宸妃拉出去。 “陛下,陛下,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瑶宸妃无力抵抗他们七手八脚地把她抬出了我的云泉殿。 我看向钱缪的两个手下拿着板子朝苏运走过去。 苏运惊慌失措地看他们手里板子,求助地朝我看了看。 我冷声问:“想好怎么说!”接着我眼神一凛,往床榻头另一个太监抬了眼色道:“你去带着朕的贴身玉佩,并几个禁军去牢狱一趟,把她给朕带过来。” 我从腰间拿出了通体温润的双龙玉佩,太监躬身接了过来,刚要转身,被我一句话叫住。 “朕要她全须全尾地来到朕面前,若她身上有一点伤,朕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我转眼往苏运身上狠狠地剐了过去。 苏运浑身激灵了一下,汗水浸湿了他整个衣裳,额头上冒出的水汗流如注。 “是。”太监拿着我贴身玉佩走了出去。 我盯着苏运,看他死到临头还肯不肯说出一句有关她的消息,在钱缪等人接近他的时候,苏运才如临大敌地头磕在地砖上,抬起头来,额头青血直流地道:“陛下,容奴才愚钝地说一句。” 我抬手止住了钱缪等人上前掌他嘴的动作,我静等一秒,苏运开口了。 “赵郎中在牢狱里面吃了一点苦头,皇后正在审问她,原是想给她用刑,好在姚镇国公在旁阻止皇后对赵郎中下手,现在他们二人为了赵郎中已经闹翻了脸,相持不下。而姚镇国公竟以陛下的名义,叫皇后敢对赵郎中轻举妄动,陛下绝对不会放过皇后。” 这一逼,让苏运说出了那许多,最后苏运抬眸试探地觑我,语气小心谨慎地说道:“方才奴才不肯说,也是皇后吩咐的,说陛下身子没有痊愈,万一从牢里得了什么消息,怕陛下身体又出了别的状况,到时候——” “到时候,皇后就更有理由去夺了她的命,是不是?”我面上平静无波,实则心海里早已风雨欲来的先兆,只是没有一下子发作出来,而我的口气中已经带着咬牙铁齿地愤恨。 苏运张口结舌呆了呆,呆愣一秒,磕头如捣蒜地道:“陛下,奴才知错,奴才没有替陛下阻止皇后,其实姚镇国公执意阻拦皇后命令,却也留不住赵郎中下了牢狱。” “朕真是给她胆了,是不?”我用拳头使劲捶着榻沿,眼色凌厉地射向下面道:“朕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你亲自去地牢传朕口谕,告诉皇后,朕要撤去她协理六宫职权。” 苏运这才意识到牢狱里关着的人对我有多重要了,不仅重要,还是我心尖尖上的人,比瑶宸妃更能把她放在我心里去,瑶宸妃在她面前变得一败涂地,什么都不是了。 “是,奴才遵命!”苏运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清去身上香灰,从我榻前小跑着出去了。 一室静谧,几闻听到从我床榻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吸,跪在地上的御医们大气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