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是在理自己的鬓发。 动作如此突兀,妨碍不到他的目光里紧盯着她咧嘴绝艳地笑。 君主隐隐惊讶于匕首的刀插进她肩膀肉里小半寸,她依然仿佛不感到疼痛地对着他笑,不管她面上或讽刺或嘲笑,他都怔怔地凝视着她,着迷于血色凄惨成这样,她还能翘起嘴角露出皓齿地对他勾唇一笑。 他堪堪握着她脖颈,慢慢向上摸往她的脸庞,脸上沾着血渍,有种禁忌令人怦然心动的凄美。 姚玉嘴上噙笑,眼里却冰冷地全无笑意地拔出了银色簪子,露出了头部一小截银色刀芒——是一把从不离身又不离手的手术刀,她趁他失神的时候,白皙粉红的细臂霍地朝他脖子上再次扎过去! 刺杀的动作迅猛得令他都感觉出其不意,来不及反应,才后知后觉看到她藏了不起眼的小刀再次往他脖颈里扎了过去。 他眼睛霍地缩起再放下,身下正有所动作时,发现自己还是晚了她挥过来的臂力一步,等待着是致命地一息。 姚玉眼看自己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离他脖颈一寸刺上去时,忽然“嗖”地一声,如穿破疾风一般,迅疾地往他们方向射过来。 姚玉顺着声源扭头,刷地擦着肌肤炸开了血痕地直钉在了宝座后头金碧辉煌的墙壁上,箭尾的羽毛还铿锵地转了几圈才停住。 姚玉感觉自己脸颊上有热流往下淌,她怔怔地与君主对视。 君主怔愣了一瞬,看清她娇美的一张脸上,右边脸颊泫然被突如其来的箭划了一道毁容般地血痕。 二人怔怔地还未有所动作,箭再次从不知哪个方向专朝她和他之间射过来,姚玉连忙抽空朝射源投去警觉的目光,却看到阴暗里柱子后头藏着一身红衣婷婷袅袅的女子,手利落地撑着一把红色的箭弓,姿势正好拉弓之后的状态。 又是“嗖”地一声破风而响,箭头刺穿了空气里,刺耳地朝姚玉耳边穿过来,姚玉飞快瞥了一眼柱子后头的女人,脸上并未停留震惊和恐慌,依然回过神来趁箭再次朝她致命处射过来,她手腕上迅捷又毫不迟疑地扎刺进对方的脖颈里。 鲜血在他皮肉和刺入的手术刀中喷出来时,双臂忽地被人攫了一把,姚玉感觉到自己身位挪了一瞬,接着很快看到对面的男人窒闷地绷紧了身躯,背脊挺直,似乎在为她挡住了那把致命的一息。 “你.......”她顺着自己右手还拿着手术刀插在他脖子上,上面血液淋漓地浸染他下面的衣襟,顺着染血的衣襟往下,他胸口上突兀着尖刺锋利的箭头。 才后知后觉,原来他抓着她胳臂那一刹那,是为了帮她挡那个箭。 姚玉眉心蹙紧,抬头有些怔愣地看他,眼神困惑极了——他不是要掐死她来着吗?为何这一瞬间帮她挡了致命的利箭? 明明两人带有世仇,最后他却为她挡了一条命,姚玉望着十分费解,心中的仇恨纠结又复杂极了,不知道该怎么看待眼前的人。 他抬手轻轻抚摸她脸颊上刺目被箭划过坑的血痕,宛如一朵娇艳的花被破碎撕裂成瘢痕一般,血流往下淌,他手上沾湿了她的血。 “疼吗?”他脸上不再狰狞,反而如常人一般温柔细语,就像关心一个人时所表现出最真切的样子,他忽然激动地哄她:“别哭,别怕!”指腹小心翼翼地抹去混着泪水的血里轻拭一把。 姚玉这才发觉自己脸上凉凉的又热热的,冷热交替地发现自己侧脸不仅被箭擦过地毁了容,还流下了眼泪。 “为什么........救我?”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在她意识里,她如此狼狈又处在下风,他是不是更该逮住了机会将她弄死在他手里,这样他才从心底里获得那种快感和疯狂。 可眼下,他没有这么做,姚玉越来越琢磨不透他了,反而自己下的狠手犹疑地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衣衫染血,面容逐渐苍白,胸口的那突兀的箭刺似乎不影响他轻笑的脸:“我不想看你死在别人手里,要死也要死在我手里好。” 他眸光柔和缱卷地看她,看得姚玉刺眼地眯了眯,问:“这就是你对我爱慕的方式?” 他笑着犹疑了一瞬,没想到她说出这句话。 “必须靠自相残杀来告诉我,你心里曾经心悦于我?”她紧接着问,眼角迸发出泪花,又咸又苦又无奈。 如果他默认,姚玉认为这种爱情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谁会用互相折磨、互相残杀来去爱眼前的人,这无疑就是他心里变态的病。 那抹笑意渐渐僵硬住了,就像被抛进冰冷的水里,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又似乎他第一回才正视到自己的心,竟然需要让眼前残破之美的女人一针见血地道出来,直深入他的心灵处。 怔愣了片刻,嘴里忽然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