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曦心间一晃。
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纹身,怔住半晌。
她心里意外原来祈景澄也有做这种出格事的时候,开始猜想到底这到底是不是纹的她,却在这时,一只血脉蜿蜒的手臂垂过来,挡住了那个图案。
文曦一愣神,抬起眼,下意识看向祁景澄的眼睛。
祁景澄眸色幽邃,望不见底。
文曦再次垂眼去看那个小图案,祈景澄手臂横在那里将它遮掩得结结实实,一派并不愿意让她看见分毫的模样。
“你……”
文曦话忽然一顿,没有再追问下去,祁景澄手腕上的陌生手链闯入了她的视线里。
这只手链与她送的那只手工做旧皮绳链风格截然不同,而他原本也不是爱戴饰品的人,连洗澡也没舍得摘下来的东西,对他而言如何举足轻重不言而喻。
文曦视线往上,再次看向祈景澄的脸。
祈景澄就那么坐着,没什么表情,也没有看她,一只手搭在架起的那只腿的膝盖上,轻轻握着拳,修长的指节在晨光下显得愈加白净有力。
他身上没穿任何衣服,但就这么坐着也够气势凌人的,尤其是背后是海城著名的城市天际线,恢宏的地标建筑群一时都成了衬托他的背景。
文曦以前没有觉得祈景澄遥远,这会儿却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
她紧紧闭上嘴。
事到如今,纹得是谁,手链是谁送的,跟她还有什么关系?
她和祈景澄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一切都彻彻底底地成为了过去。
缓缓呼出一口释然的气,文曦挺直起腰身,脊背绷得笔直,安静地再看了一眼祈景澄,低声说句“我走了”,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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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临出发前,文曦得到蔺之宴的临时通知,说是要推迟去香港的行程,他们在海城再呆个两天。
文曦问原因,蔺之宴说老板有别的安排,这种情况她只有听令行事。
蔺之宴今天的行程不用她跟,她便和李斓约着出了门闲逛,两人同住一个酒店,夜里回来,在回房间之前又一起去了一楼的酒吧小酌。
坐在吧台边,闲聊几句后,李斓说想看看今天文曦帮她拍的美照:“嘿嘿我直接在你手机上选吧,把不好看的直接删了,也不用占用你的手机内存,我是不是很贴心?”
给她当了一天的摄影师,到头来倒是她贴心了,文曦解锁手机屏幕,将手机递给李斓,对她哼笑一声:“还真是谢谢你帮我考虑哦。”
此刻文曦因为喝酒摘下了口罩,酒吧的光线有些昏暗,却也不影响别人看清她一张明艳夺目的脸,尤其是她面带笑容时,李斓觉得眼前这个人就如五月骄阳,带着一身清透强劲的生命力,一看见她就会跟着觉得心情明媚。
她用肩去撞了撞文曦的胳膊,大言不惭说:“哈哈哈那可不是!”
文曦被她忽然的大力撞得差点从吧椅上掉下去,惊呼一声,好不容易扶住台面才稳住身体,酒保听到这一侧的打闹,侧脸过来看了看她们,走过来问要不要加点酒。
文曦其实已经喝完了一杯玫瑰荔枝马天尼,但看李斓拿着她相册翻的架势,想着她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便又要了一杯Sex on the Beach。
这种鸡尾酒入口偏甜,没人聊天,文曦一个人百无聊赖,不知不觉就喝完了一杯,问酒保再续了一次。
第二杯刚拿到手里,就听李斓高声“哎”一声:“这男人是谁?我天,居然有这种身材!哎不对,这是……我去,你什么时候偷拍的?”
文曦往手机上看一眼,顿时眉心一跳。
李斓正翻到了祈景澄的照片。
她还将那张他站在窗边对着临江看的背影照凑她脸前:“你怎么会这么近距离拍到他?还在同一个房间里啊,这风景就是这个酒店吗?”
她越说越惊讶:“他这是只穿了条内裤吗?”
这是她有次早晨醒来,见祈景澄就正正站在晨光里,周身都染有一圈和暖的光华,觉得那幅画面尤其好看,便拿手机给偷拍了一张,没想到这照片这会儿被别人看到。
文曦忙从李斓手里夺回手机,借口说:“不是内裤,是泳裤。”
“泳裤?”
文曦面不改色嗯一声。
泳裤总比内裤正常些。
李斓讶道:“你怎么会看到他穿泳裤的样子?你俩还在一个房间里哎。”
她想到什么,忽然惊声高呼:“你和祈景澄谈过啊?”她知道文曦不简单,当时两人一起面试时她就一身名牌,包也是个爱马仕,虽然后来她全换成了平价品,但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不会骗人。但不简单归不简单,跟祁景澄有过这种关系,未免也太过于骇人听闻了。
李斓这一嗓子嚎出来,还连名带姓地带着“祈景澄”三个字,当下就在他的地盘上,酒保那边闻声一下就看了过来,文曦忙一把死死捂住李斓的嘴:“你别乱叫啊,我怎么可能跟他谈过?”
李斓在她手掌中闷声问:“那你怎么……有这种亲密照片?”
这话问得文曦头疼,她灵光一闪就说:“我以前暗恋过他,正巧看到就赶快偷拍了,别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