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沉默不语的杨氏众人,目光中都带上了质疑之色。
张九龄、贺知章等老臣也皱紧了眉头,显然对咸宜公主临场改口的做法颇为不满。
这已经不仅仅是皇子之间的争斗,更涉及到了最基本的信义和准则。
说夸张一点,大唐传承一百二十年,之所以能创下此等盛世,靠的就是仁义礼智信。
说得小一点,他们这些宾客难道不要面子吗?
咸宜公主站在场中,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剥光了衣服示众一般。
她从未受过如此难堪!
她绞尽脑汁,却找不到一句能自圆其说、平息众怒的话来反驳,那份难堪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终,她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水榭之中那道倩影。
于是,她强行挤出的笑意,咬牙道:“光王兄言重了,小妹岂敢视承诺如无物?只是只是这毕竟关乎玉奴阿姊的终身大事,岂能由我等外人越俎代庖?”
“说到底,今日文会,是为玉奴阿姊择婿。玉奴阿姊才是真正的主角。她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缘法。”
她特意将“心意”二字咬得极重,象是故意提醒杨玉环一般。
旋即转过头,暗暗对着杨玉环使了个眼神,意有所指道:“玉奴阿姊,光王兄诗才惊世,十八弟亦是一片赤诚,所作之诗亦是精心准备,赞誉阿姊天香国色。不知阿姊对二位皇兄之作,更心仪哪一首,或是心中已有属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