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李琚心里顿时一阵火大,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耳光。
还皇帝呢,就这点肚量?
可肩头火辣辣的疼痛和史书上那血淋淋的结局,还是浇熄了他内心冲动。
罢了,先忍他一手。
看我以后扎不扎你就完了!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将翻涌的怒气压下,脸上迅速换上了惊惶与委屈交织的表情。
“儿臣不敢,只是只是为人子者,见生母受苦,心中悲戚难以排解,才一时口不择言,说了些说了些不合时宜的昏话。”
他委委屈屈的说着,斟酌词句,准备将话题引向“人之常情”,而非“谋逆”。
“这不过是儿子心里憋闷,私下发发牢骚,绝无任何不轨之意,请父皇体察儿臣一片赤子之心。”
顿了顿,他颓然道:“儿臣有错,愿意认罚。可意图不轨,诋毁君父这等滔天大罪,儿臣是万死不敢认的,还请父皇明鉴。”
李琚这番话的逻辑很清淅。
他承认错了,错在口无遮拦、情绪失控、私下抱怨。
但也表明了这只是家庭内部的情感宣泄,不是政治上的攻击和背叛。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李隆基此刻的愤怒,也低估了封建帝王的帝王心术。
对于封建帝王而言,要的从来不是对错,而是绝对的服从。
因此,李琚这番情有可原的辩解,听在李隆基耳中,非但不是认错,反而是在狡辩,是在避重就轻。
甚至是在指责他这个父亲不通人情,不体恤儿子。
“赤子之心?好一个赤子之心!”
李隆基怒极反笑,那笑声在寂静的大殿里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朕体察你的赤子之心,谁来体察朕的君父之威?”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李琚,冷声道:“还敢说什么只是私下,在这大唐之内,朕的耳目之中,哪有什么私下?你这逆子,分明是巧言令色,冥顽不灵,看来刚才那一鞭,还没让你清醒!”
话音落下,李隆基登时眼中厉色一闪,转头看向那手持长鞭的太监,怒声下令:
“给朕继续打,打到他认罪为止,打到他知道什么是‘君父’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