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估了你,也低估了‘样本’……或者说,‘观测者’的自主性。现在的情况是,少校代表的军事派系倾向于控制和毁灭,而这很可能引发我们无法承受的后果。我需要一个更了解‘观测者’,并且……更有‘话语权’的合作伙伴。”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陆青璃:“你拿到了陆博士的笔记本,对吗?那里面应该有我们都需要的信息。我们可以联手,找到一种更安全、更可控的方式来处理‘观测者’,而不是像少校那样蛮干。”
陆青璃眯起眼睛,审视着埃利斯。他的话听起来很诱人,像是在绝望中抛出的橄榄枝。但谁能保证这不是另一个更精巧的陷阱?埃利斯和少校本质上都是一丘之貉,只是手段不同罢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冷冷地问。
“就凭我现在没有呼叫警卫,而是独自在这里和你谈话。” 埃利斯指了指她藏在衣服下的笔记本,“也凭我知道,没有我的帮助,你绝对无法活着离开这个设施,更不用说应对‘观测者’下一步可能提出的‘要求’。”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而且,我知道‘钥匙’并不完整,对吧?外祖父的封印很强大,需要特定的条件和仪式才能完全解开。笔记本里应该有记载。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反过来制约‘观测者’。”
陆青璃心中一动。埃利斯说得没错,笔记本后半部分的符号和公式极其晦涩,她完全看不懂,似乎确实涉及某种复杂的引导或约束仪式。
见她沉默,埃利斯趁热打铁:“我们可以达成一个临时协议。我帮你暂时避开少校的追捕,并提供必要的资源和信息,帮助你解读笔记本。作为回报,你需要与我共享关于‘观测者’的信息,并在必要时,协助我进行一些……非侵入性的安全实验。我们的共同目标是阻止少校的鲁莽行动,并找到一个长期、稳定的解决方案。”
这是一个魔鬼的交易。但比起立刻被少校消灭,或者完全被“观测者”操控,这似乎是目前唯一看似可行的道路。至少,她能获得喘息的空间和解读笔记本的机会。
她需要时间,需要信息。埃利斯能提供这些。
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陆青璃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金属管,但眼神依旧警惕:“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转头就把我卖给少校?”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可以相信利益。” 埃利斯坦然道,“少校的计划成功,我作为项目负责人或许有功,但最终权力会完全移交军事派系,我的研究将彻底终止。而如果你的力量失控,引发更大灾难,我更是难辞其咎。帮助你,也是在帮助我自己,保住我的项目和……我们的世界。”
这个理由,听起来倒是足够现实和可信。
“……好。” 陆青璃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暂时接受你的‘合作’。但我有条件:第一,我需要绝对的安全保证和行动自由……至少在合理范围内。第二,我需要你所有的研究资料,关于‘门扉’项目、‘观测者’以及我外祖父的一切。第三,没有我的同意,不能进行任何形式的意识实验。”
埃利斯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可以。我会安排你转移到我的私人研究区域,那里少校的权限受限。资料也会对你开放。但相应的,你需要配合我进行一些基础监测,并定期分享你对‘观测者’的感知变化。”
两人在昏暗的杂物间里,达成了一个脆弱而危险的同盟。
埃利斯利用他的权限,伪造了搜索记录,声称在通风管道深处发现了陆青璃挣扎移动的痕迹,推测她可能试图通过复杂管道系统逃离,但迷失方向。他建议缩小搜索范围,集中力量封锁关键节点,暂时稳住了焦躁的少校。
随后,陆青璃被埃利斯秘密带到了sector 7-b深处一个更加隐蔽的实验室。这里的生活条件好了很多,有独立的休息室和卫生间,监控也变成了埃利斯单独控制的、更“温和”的版本。表面上,她依然是重要的“样本7b”,但实际上,她获得了一定的自主空间。
她开始如饥似渴地阅读埃利斯提供的资料,并结合外祖父的笔记本,试图拼凑出完整的真相。她了解到“门扉”项目试图连接的是一个被称为“虚空”或“源海”的高维信息领域,而“观测者”是那个领域中的一种古老而强大的存在,对人类而言,其本质近乎物理法则,无法用善恶衡量。
她也开始尝试主动与脑海中的“观测者”进行有限度的沟通。不再是单方面的祈求或接受指引,而是带着明确目的的“询问”。她发现,当她集中精神,将问题与强烈的意念结合时,有时能获得一些模糊的、象征性的反馈,比如关于某个公式含义的灵感闪现,或者关于设施某个区域安全状态的微妙预感。
这种“交易”需要消耗巨大的精神力,并且每次沟通后,她都感觉那个敲击声似乎更“清晰”了一点,仿佛两个意识之间的屏障正在缓慢变薄。她知道自己在玩火,但这是获取力量、理解敌人、寻找生路的唯一途径。
同时,她也敏锐地察觉到埃利斯并未完全履行承诺。他提供的资料有所保留,一些关键记录明显缺失。而且,他看似温和的“基础监测”中,似乎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