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总是你有理。”
池乾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正想再说几句软话哄哄夫人。
却听得前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便是这一阵纷乱的脚步。
一名身着青黑甲胄的传令兵,不顾礼数,径直冲到了后宅院门之外,高声禀报。
“报——!”
“县尊大人!郡府急件!”
那声音中透着掩饰不住的焦急与肃杀,冲散了这后宅之内的离愁别绪。
池乾祐面上的温情与柔和,在这一瞬尽数敛去。他松开扶着妻子的手,整了整衣冠,腰背再度挺得笔直。
倾刻之间,他又变成了那个执掌一县生杀大权的青黎县守。
“我去去就来。”
前院正堂。
一名风尘仆仆的修士正立于堂中,身上带着属壶铅郡守府的徽记。见池乾祐入内,那修士二话不说,从怀中取出一卷以金丝缠绕的文书,双手呈上。
“池县守,壶铅、山嵇两郡郡守联署诏令!”
池乾祐神色一凛。
两郡联署,这意味着诏令中提及的事情已超出了一郡之辖。
他接过文书,指尖法力轻吐,解开禁制,文书展开。
其上只有寥寥数行字,却字字如血,触目惊心。
“经查,永宁县张氏一族,悖逆人伦,暗通巫修。于县内设邪坛,掳掠凡俗,以活人血肉为引,炼制‘人丹’,强行拔擢族中修士修为,已致数千生民惨死,天理难容!”
“是令,壶铅、山嵇两郡边境各县,即刻整备兵马,封锁关隘。青黎县守池乾祐,着即刻调集县中精锐,协同丰安县,自南、西两面合围永宁,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