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有退去,姚毅的话没起作用。这时吴峰又提起手中的刀,寒光一闪,冷冷问道:“姚兄,如若需要,吴某可再助你。”
姚毅忽然说道:“吴兄还有伤在身,就是无伤也不可能解决着府中之敌吧。吴兄放心,在这京兆府内还没谁敢在姚府杀人。”
吴峰沉默一会儿,语气有些嘲讽:“看他们的样子似乎看不起你啊,姚兄。”
姚毅脸色微变,不理会眼前的人,转头看着吴峰。
吴峰双手撑着刀,还是倚靠在门柱上,像是在等着姚毅表演一般。见此,姚毅表情稍缓,暗自发笑,似乎他的话真的没有威慑力。
“那吴兄怎么助我,你这身体总敌不过院中那十几位吧?”姚毅让出位置。
吴峰冷笑一声,手腕再次发力,箭尖破空而出,穿过院中右骁卫间隙,直直嵌入他们身后的老墙,蜂鸣之声还在传荡,仔细一看竟有两人臂膀上的袍子被箭气卷烂,划出口子渗出鲜血。
“退下,下一次就是射头了!”吴峰收起笑容,眼神凌厉,伸手攥紧悬在腰上的箭矢。
院中人跳上墙头,没有退走,还在看着姚毅和吴峰,还有地上的孟诚。
吴峰莫名地起了怨气,从福州一路过来一直在被人追杀;特别是从新建来长安,也是千里奔袭,但却唯独在京畿之地蓝田关遭遇袭击。事后想想那些人极有可能就是长安的人不想让江南的消息传过来,结合孟诚的遭遇,十有八九就是这样的。
所以断腿之痛让他睡不着,大半夜还有人铛铛铛的在房梁上跑动,本来他对长安的官就又偏见,这么一刺激,他就真的动了杀念,不过他行动不便,也就只能用还没摔坏的箭矢吓唬那些人了。
之所以只丢了刀鞘而没有丢刀,是因为怕那些人一拥而上,背上的长剑可还在床头,要是把刀丢了岂不是任人宰割。
吧嗒一声,嵌入墙上的那只箭掉落,砸在地上,吴峰还运起内力保持异常的听觉,不止是这声箭响,就是墙外人的动作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姚毅已经把孟诚搬回吴峰房内,正拔起那把刀鞘向吴峰屋内走来。
吴峰早就坐下,单腿站着这么久加上方才用了那么多内力,有些累了,便只能坐在床边。
“姚兄,姚相那么大的官,姚家这么大的宅子连个下人都没有吗,还得姚公子亲自动手。”吴峰语气略带诙谐。
接过姚毅递来的刀鞘,姚毅也轻轻说道:“有些事下人不方便知晓。”
“这半年来吴某游身在南境,也略懂一些识人之术。左右骁卫,掌宫禁宿卫,现下府外来了这么多,姚大人多日未归,恐怕不是因为南方祸乱吧。”吴峰语气深沉,说得非常认真。
“哦?那吴兄以为是什么呢。”姚毅略带讥笑,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在江南大半年听过许多事,其中也有关于宁王的部分。”吴峰忽然抬起头,“江南民间里宁王可是贤王,造反?这可不像贤王会做的事。”
“狼子野心是看不出来的,我也没见过宁王。就是这造反的消息还是你们传来的,我久居长安,宁王是何样我并不知晓,不过朝廷的事……”
“姚兄!”吴峰加重语调,“姚兄自不必与我说,吴某不过一个传信的,姚府我住几日便走,至于方才对右骁卫出手,不过是兴致所至罢了。”
“那府外的人?”
“吴某自有办法,这几人之众还不足以困住吴某。不过吴某也不会蠢到杀死他们,毕竟是朝廷的人,我可不想被朝廷追杀。”吴峰话语间非常自信。
“哦?”姚毅又露出一抹嘲讽之色,“且不说吴兄是不是武艺高强,就是你这腿,断骨之伤没有百八十日不可能痊愈。就是痊愈了,吴兄……”姚毅语重心长:“这天下偌大,逃得出姚府,逃得出长安,难道还能逃得出这天下吗?”
“这就不劳姚兄费心了,姚兄还是多关心朝政吧。至于什么天下不天下的可不由你我决定。”吴峰说完这话转过话头。“有一事倒令吴某好奇,这孟兄是什么人,武功如此之差,竟能让姚公子入夜不眠来此护他,这千里之遥凭他那身本事可到不了这长安。”
姚毅并不是听见动静出来的,身上的衣裳都没换,似乎早就在府内等待了。
“孟诚何人吴兄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如他们所言,只要我等在府内安生便不会有事,这点姚某还是可以保证的。”姚毅起身就要走,“今夜且文正在此,劳烦吴兄代为照看。”
“那江南……”吴峰的话没说完,被打断了。
姚毅回过头,严厉地说道:“自有圣上裁决。”他的脸非常严肃,过了一会才恢复,“夜深了,吴兄有伤在身,好生歇息,姚某告辞。”
姚毅离开房间,在门口站定一会之后才彻底离开。
突然吴峰低头对着地上说道:“人都走了,还不起来。”
孟诚从地上坐起来,笑呵呵说:“承蒙吴兄相救,吴兄武力高强内力深厚,竟能以箭气伤人,如此功力孟某平生所见也就奉宸左卫冠军大将军而已了。哦对了,方才听你们商讨,吴兄是想知道孟某出身?”
“不想。我的话没错,你武道之差为保你到长安死了不少人,你可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