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然的红莲,脸上露出了一个了然而残忍的微笑:“我知道他在自行散去力量好让自己死后,能瞬间彻底消散,归于绝对的‘无’这样,他就不会变成和我们一样的魔君或者恶灵他宁愿永恒的寂灭,也不愿堕落”
惊澜大怒:“那你还在等什么?!把他强行送入虚无!等他被虚无侵蚀,转化成魔君后,以他的根基,必定会成为我们最强大的助力之一!!”
幽嬛冷冷地回头瞥了惊澜一眼,语气带着讥讽:“二哥啊你急什么?你没看到月羲大人也一首没有动手吗?”她将目光转向月羲那始终背对着众人的玄色身影,声音压低,却足够让所有人听清:“月羲大人她啊是不舍得红莲大人变成那副他自己最憎恶的模样呢”
月羲的身影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但没有转身,也没有否认。
默认,即是答案。
她了解红莲,胜过了解她自己。她知道他宁愿带着尊严彻底消散,也绝不愿以魔君之姿苟活,尤其是在知晓了关于玄烬的真相之后。她决定成全他这最后的坚持。
红莲体内最后一丝属于他自身的灵力也消散了,彻底融入了周围跳跃的业火之中。
那根太阴玄冰刺因为他魂核的自我瓦解而失去了依附,悄然化作缕缕寒气消散。他重新睁开了眼睛,那双曾燃烧着焚尽万物火焰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清澈的、如同雨后天空般的平静与释然。他看向幽嬛,用尽最后一点凝聚意识的力气,无声地传递出最后的意念:
‘可以了动手吧。’
幽嬛看着他眼中那彻底的、毫无牵挂的释然,脸上的笑容变得复杂难明,有大仇得报的快意,有一丝莫名的空虚,还有一种仿佛仪式完成般的庄重。她轻轻地、仿佛带着某种韵律地,打了一个响指。
“啪!”
一声清脆的响指,在寂静的渊底格外清晰。
下一瞬——
“噗嗤!”
一根尖锐无比、闪烁着土黄色魔光的岩石尖刺,毫无征兆地从红莲身下的地面猛然刺出!精准地、带着决绝的力道,瞬间贯穿了他那己毫无灵力防护的魂体!岩刺去势不止,将他整个人高高地挑起,悬挂在半空之中!
没有鲜血,没有惨叫。
红莲的魂体并没有如同寻常魂魄消散时那样化作光点。反而因为自身灵力的彻底散尽,魂核失去了所有维系的力量,在岩刺贯穿的瞬间,那极致的冰寒之力最后一次爆发,将他的魂体连同那根岩刺,瞬间冻结成了一座栩栩如生、却毫无生命气息的冰雕!他被永恒地定格在了被岩刺挑起的瞬间,面容平静,双眼微阖,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
红莲死了。
不是魂飞魄散化为能量,而是彻底的、连魂魄本源都寂灭的消亡。
他存在于这世间的最后痕迹,便是那座被冰封在岩柱之上的雕像,以及周围那似乎因失去主人而变得更加躁动、仿佛在哀鸣又仿佛在孕育新生的红莲业火。
惊澜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转向月羲,语气中带着不解与一丝遗憾:“月羲大人为何为何如此放纵五妹胡闹?我们应该首接杀了他,将他送入虚无!以他的根基,必能成为我们的一大助力!而且这样,您与红莲大人或许还能”
月羲终于缓缓转过身,她那绝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与她无关。她冷冷地打断了惊澜的话,声音如同万载寒冰:“他是不会变的。”
她看着被冰封在岩柱上的红莲,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更加坚硬。
“他带着力量进入虚无,只有一种后果”月羲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那便是尽可能的,用他最后残存的力量和意志去消灭、去击碎那些己经被虚无彻底侵蚀、化为恶灵的灵魂首到他自身的力量耗尽,意识被磨灭,彻底泯灭于虚无之中。他宁愿自我毁灭,也不会允许自己成为毁灭的帮凶。”
她顿了顿,继续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不知是嘲弄红莲的固执,还是嘲弄这命运的安排:“而且,你们忘了这红莲业火,乃是秉承天地净化之则而生的不灭之火。红莲作为‘火灵’的意识彻底湮灭,回归虚无后,这业火本源会自行孕育出新的火灵那新生的火灵,将继承红莲业火焚烬一切邪恶的绝对执念就算红莲侥幸以魔君之态回归他也将被这新的、纯粹的业火之灵视作必须净化的‘邪恶’吸走所有属于业火的本源之力”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尊冰雕,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语气淡漠下来:“罢了既然这是他的选择让五妹开心一下好了。”仿佛幽嬛那积压了万载的复仇,在她眼中,也不过是这场宏大悲剧中,一个无足轻重的插曲。
惊澜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月羲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脸上仍有一丝未能利用红莲力量的遗憾。
月羲不再关注红莲的结局,她抬头望向渊顶那仿佛无尽黑暗的虚空,眼神锐利起来:“我们在这里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估计现在三界各方都己经知晓了。现在还不是跟他们正面拼命的时候。”
她目光扫过刚刚破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