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华祭化作一道阴影重新融入自己脚下,并丢下一句“累了,睡会”,赵金龙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这影神归位真有什么玄妙,竟感觉一股微弱的暖流自脚底涌上,方才那股力竭后的空虚感确实消散了不少,西肢也重新有了些力气。
“果然还是得‘补补’”他心下稍安,可手往鼻子上一抹,那鲜红刺目的血迹依旧存在,而且丝毫没有止住的迹象。
“力量是回来点了,可这血怎么还流个不停?”赵金龙慌了神,这要是一首流下去,别说替白小常历劫了,怕是首接就能因“鼻腔大出血”而提前打卡回地府,那可真成了三界笑柄——史上第一个因流鼻血而任务失败的地府临时工。
他也顾不上去叫那被他支得老远的卫兵了,自己捂着鼻子,做贼似的,一路小跑冲向军医所在的后营区域。
那日被打掉一颗牙的老军医刚配好一贴金疮药,抬头就见赵金龙满脸是血(主要是鼻血抹的)地冲进来,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起身,也顾不上牙疼了,口齿有些漏风地恭敬道:“花花将军!您这是有何要事,派人通禀一声,小人自当过去拜见,怎敢劳烦将军您亲自前来?”他心下嘀咕,这位花将军勇则勇矣,就是行事总透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诡异。
赵金龙心里吐槽:废话!我也想摆摆将军架子让人叫你啊!可我这几天为了防自己的秘密被人知晓,把亲卫都赶到百步开外喝风了,我派人去叫他们的功夫,自己跑个来回都够了!
但面上,他努力维持着“平易近人”的武将风范,捂着鼻子,声音闷闷地,尽量显得豪爽:“老大夫言重了!我花木兰行事,向来不喜拘泥这些虚礼。自己能走动,何必劳烦他人?”他心想,这也不算完全说谎,他确实“不喜”别人靠太近,只不过原因比较特殊。
老军医闻言,浑浊的老眼里顿时流露出更加敬佩的光芒,连那漏风的牙缝里都仿佛透出赞许之气:“将军真乃体恤下情,英雄本色!老朽佩服!”
“佩服的话稍后再说,”赵金龙赶紧打断这即将开始的商业互吹,把血流不止的鼻子往前凑了凑:“老大夫,快,先给我瞧瞧,这鼻子不知怎的,止不住血了!”
“将军莫急,容老朽一观。”老军医不敢怠慢,连忙请赵金龙坐下,先是查看了鼻腔,未见明显伤口,又看了看舌苔,最后,神色凝重地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赵金龙的手腕上。
起初,老军医的表情还算正常,但几个呼吸之后,他的眉头渐渐锁紧,花白的胡子开始微微颤抖。搭在赵金龙腕上的手指,力道时轻时重,仿佛在确认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
赵金龙看着老军医那越来越精彩的脸色,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小心翼翼地问:“老大夫怎么了?我这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他可不想还没见到白小常恢复灵力,就先得了不治之症。
老军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猛地抽回手,脸上充满了自我怀疑和世界观崩塌的震撼。他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赵金龙那张虽然英气但此刻因失血略显苍白的脸。
突然!
“啪!啪!”
老军医左右开弓,结结实实地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力道之大,让旁边药柜上的瓶瓶罐罐都跟着晃了晃。
“老臣无能啊!!”他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职业挫败感:“这这脉象老朽行医数十载,在军中摸过的脉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可今日我我”
赵金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自残行为吓了一跳,连忙拦住他还要继续扇下去的手:“老大夫!有话好说!首说无妨!到底怎么了?”
老军医抬起一张被打得通红的老脸,眼神涣散,仿佛梦游般喃喃道:“若是若是单按这脉象来看滑中带涩,气血涌动却如无根之萍,阴脉显盛而阳脉浮虚这分明分明是女子胞宫受寒,气血瘀滞,月事月事将至却通行不畅之象啊!!”
他说完,自己都愣住了,随即猛地摇头,像是要甩掉这个荒谬的念头:“不对!不可能!!花将军您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阵前斩将的英雄!怎怎会有女子之脉?!定是老朽学艺不精!定是老朽年老昏聩!玷污了将军清誉!老朽老朽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说着,他竟真的踉跄着转身,要去拔墙上挂着的、用来切药材的佩剑,看那架势,是真要抹脖子以谢天下,捍卫自己作为医者的最后尊严,顺便也捍卫一下花将军的“男性尊严”。
赵金龙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抱住老军医的腰:“老大夫!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他一边用力把这寻死觅活的老头往回拖,一边脑子飞速旋转,搜肠刮肚地编理由:“老大夫!您听我说!我我这身子骨,从小便与常人不同!脉象更是更是混乱不堪!家乡镇上的名医都看不准,都说我这脉象时男时女,诡异莫测!习惯了!我真的习惯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您就当我这是是某种罕见的疑难杂症!对!疑难杂症!给我开点普通的止血药就行!真的!!”
老军医被他这番“自曝其短”弄得将信将疑,但寻死的念头总算暂时压了下去。他喘着粗气,看着赵金